齐军败退,剩下的就是卫国军队和水渊的部下了,两边一经碰面,公孙鞅便十分的激动,他万万没想到,就凭借这么点人,居然能让齐军败走。
“安国君,请受公孙鞅一拜!”
公孙鞅刚见到水渊,便立刻毕恭毕敬的做出了要拜他的姿态,水渊急忙跳下马,一把搀扶住了公孙鞅,对公孙鞅道:“公孙兄不必如此!我又没有做什么,公孙兄为何要拜我?”
公孙鞅道:“若不是安国君筹谋策划,鼎力相助,我也不会进入濮阳城,更不会救出国君,随后更加不会击退包围濮阳城的齐军啊。如此大恩,为何不能受我一拜?”
水渊笑道:“救卫国的是你,不是我,我只是帮忙把你送进了城里而已,并未做出什么特殊的贡献。再说齐军虽然现在退走了,可那是因为齐军不明情况,不知道我们就这么点人,一旦天亮之后,齐军知道我们只有这么多人,必然会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届时田寿必然会率领齐军卷土重来,现在危机还没有解除,公孙兄不必急着谢我!”
公孙鞅听完水渊的话后,原本一脸高兴的他,突然变的紧张了起来,说道:“安国君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水渊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已经让人去通知赵德了,让他率军绕过来,届时一定要迎接赵军入城。只要赵军进入了濮阳城里,就算齐国大军再次包围了濮阳城,也不必惊慌了,因为赵国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那我们现在只能依靠赵军了?”公孙鞅问道。
水渊扭脸看了一下西方的夜空,嘴角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的说道:“公孙兄尽管放心,前来救卫的可并不只有赵国一家,不管齐军退或者不退,卫国已经安然无恙了,也更加无需担心齐国的军队了……”
公孙鞅听了水渊的话后,只觉得有点一知半解,狐疑的问道:“安国君,你这话是何意啊?”
水渊淡淡的说道:“庞涓应该已经回到魏国了吧?”
“庞涓?”公孙鞅听到水渊说起这个名字后,忽然眼前一亮,他立刻懂了水渊的意思,于是便不再追问了,而且他内心也知道卫国已经安全了。
齐军仓皇而逃,遗留下来了不少战略物资,这一下子可便宜卫国人了,公孙鞅将水渊等人迎入了濮阳城里,随后又将趁夜赶来的赵德等人也迎入了濮阳城里。
水渊一直对公孙鞅如何在城里除掉卫鹜十分感兴趣,在他的一再追问之下,公孙鞅才说了出来。
原来,卫鹜虽然贵为国相,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并未得到卫国宗亲的认可,而且卫鹜勾结齐国人,为了国君之位不惜割让卫国的领土,这一点是卫国宗亲所不齿的。
公孙鞅就是抓住这个机会,一进入濮阳城,便立刻前去说服卫国宗室,并且告知他们赵国已经出兵相救,赵国的兵马就在城外,只要他们能在城内联手制服卫鹜,就能和赵军里应外合,击退齐军。
赵国宗室之人选择相信了公孙鞅,由卫国宗室中最德高望重的卫陌出面,邀请卫鹜到卫陌的府中叙事。
卫陌是国君的叔父,执掌卫国宗室,在卫国宗室中颇有威望。卫鹜篡位,始终想得到卫陌的承认,但卫陌始终没有答应。于是卫鹜便勾结齐国人,想以此逼迫卫陌为首的宗室承认自己的地方,废掉当今的国君卫遬,自己取而代之。
于是,公孙鞅便利用这个机会,让卫陌邀请卫鹜来面谈。那卫鹜一心想获得宗室认可,此时卫陌派人来请,说同意支持卫鹜为国君,但必须要让卫陌的两个儿子担任要职,还让卫鹜亲自写下保证书。
卫鹜自然是喜出望外,他以为自己的逼迫成功了,于是只带了极少的随从来到了卫陌的府邸,结果一进入府邸,就被早已经埋伏好的人给拿下了,卫鹜的部下也被杀死。
于是,卫陌便让宗室跟着公孙鞅一起,拿着卫鹜的令牌,去宫城解救国君。负责防守宫城的是卫鹜的儿子,他见宗室浩浩荡荡而来,却不见父亲,而且父亲就算传令,也不会让宗室前来,觉得有诈,便带兵堵住了宫城,不予放行。
公孙鞅等宗室见状,便立刻起了杀心,于是带着自己的家臣,和卫鹜的儿子在宫城里打了起来。经过一番厮杀,卫鹜的儿子被击败,公孙鞅等卫国宗室也得以救出了卫国国君,但卫鹜的部下却因为害怕受到惩罚,开始在城中作乱,烧杀抢掠,弄得濮阳城里一片混乱。
为此,宗室之人又不得不率领其他人开始平乱,一边安抚,一边剿灭,费了好多气力,总算把卫鹜的旧部和党羽全部诛杀殆尽,才使得濮阳城恢复了平静。
不过这事说来也巧了,当时濮阳城内动乱,若齐国人但凡关心一点,公孙鞅等宗室又怎么能够轻易得手控制全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