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严恪要的可不是道歉,“此事关系重大,不是一句对不住就能过去了的。若不是昨儿夜里下了这么一场大雨,指不定我们这些人都要死掉!
若是就这么一句对不住,事情就算了,那他要是还有下一回,我们怎么办?”
这妇人虽说凶悍,但也明事理。
她先前之所以想让严恪进来,就是不想让街坊四邻看了笑话。
只是如今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哪怕进了屋,以后还是会传得沸沸扬扬的。
于是她想了想,道:“那你们说,这事儿应当如何?我先表个态,这事儿是他做错了,那我必定不会包庇,更加不会偏袒。
若是二位不好张口,那就直接去衙门。届时衙门怎么判,那就怎么判。毕竟杀人放火都是大罪,不容姑息。”
李叔见她明事理,当即就顺着她的话道:“那就直接去衙门吧。”
可那二掌柜死活不愿意去,他紧紧抱着自家妻子的腿,苦苦哀求,“娘子,你这般那等于是让我去死啊!
他们不是没伤着么?既没伤着,那咱们给他家赔一点儿钱,不久过去了么?”
“若是衙门要让我蹲几十年大牢,你与翠儿可要怎么办呐?”
见他一个大老爷们如此没担当,这妇人也是彻底死心了。
她没好气的给了他一巴掌,“当年我就是眼皮子浅,觉得你俊,便脑袋一热嫁给了你!可自打嫁给你这些年来,你何时出息过?
二掌柜这个位子也是靠着我家给的,这家底也是我与娘家哥哥一并做营生挣来的!若是你进去了,我与翠儿指不定还能轻松些!”
别人家都是婆娘不争气,她家倒好,完全反过来了!
他自己没出息也就罢了,还想要带着女儿一并没出息!
给人做小这等话他都能说出来,简直就是混账至极!
她是个说一不二的,当天就直接将这二掌柜扭送到了衙门去。
这个事情来龙去脉都很清楚了,县太爷一听,又寻了桐油铺子与木料铺子的老板一问,确定这些事情都是二掌柜经手的,也就直接让他坐两年大牢!
最后该赔偿给严恪的银子,他娘子也一分不少的赔了。
此外,她还亲自带着女儿去白沙村给许娇娇赔礼道歉。
许娇娇在听到这桩事儿的时候,眼皮子都在跳。
“许大夫,这事儿当真是那家伙没脑子,同为女子,有几个是真的愿意给人做小的?”她说,“他给翠儿说了那么多,翠儿也是糊涂,那日就做出这等事情来。
万幸,许大夫你当家的对你甚好,也不是那等混账的人。今儿我来,就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按说这事儿已经有了定论,衙门也判了,但我总觉得是我没把闺女教好,我的确应该过来与你赔礼。”
她平时顾着各项营生,忙,压根顾不上闺女。
如今闺女这般糊涂,她是当娘的,自然有错。
许娇娇一开始是惊讶,不是因为有人上赶着给严恪做小而惊讶,而是因为严恪没跟自个儿说过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