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医生很少念叨，但对于面前这个人，又忍不住提这么一嘴。
宋怀宁还疼得紧，抿了抿苍白的唇，没有说话。
杜医生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却还是只给他做好了药，把点滴打好。
“先看看，这些都是你以前用的老药了，先输会儿观察一下，有什么不对我立马换。”
宋怀宁忍疼点了头，在床上躺了下来，闭上眼睛，萦绕在鼻尖的味道只剩药味了。
杜医生识趣地出去了。
胃部疼得厉害，宋怀宁的关注点却有些奇特了。
他忽然发现，姜晓晓在别墅时，竟真如萍姨所说，就算自己哪一顿饭不吃，也一定会陪姜晓晓吃。
而在姜晓晓离开别墅后的几天里，他的作息也越来越不规律了。
宋怀宁又有些头疼，转头看了看窗外，下雨了，雨声打在床上，听起来有些沉闷。
没多久，姜晓晓就到别墅了，佣人都认识她，因此见她来都连忙放行了。
萍姨赶紧带了雨伞来接她，但就算如此，姜晓晓的衣服还是不可避免地湿了些。
萍姨连忙让人拿来干帕子，给姜晓晓擦了擦：“要先去换件衣服吗？”
就算姜晓晓已经离开了别墅，但她的东西还有很多留在这里，宋怀宁也没让人处理。
姜晓晓自己接过了干帕子，擦了擦发梢，直奔主题：“不用了，宋怀宁呢？”
萍姨目光温和，又有些心疼，又有些喜悦：“先生在楼上房间，你去看看吧，我去煲一点粥。”
“嗯，有医生来过了吗？”
“杜医生来过了，先生现在在打点滴。”
“嗯，好。”
医生既然已经来过了，姜晓晓来其实也没多大用了，只是来都来了，总不能刚来就走吧。
姜晓晓心里叹了一口气，认命地上楼了。
以前她还是宋太太的时候，宋怀宁也犯过胃病，不过那也是早些年的事情了，她当时履行着宋太太的职责，照顾宋怀宁很用心。
时隔到现在，姜晓晓站在熟悉的门前，敲了敲卧室门。
里面没回应，姜晓晓索性就自己推门进去了。
“出去。”宋怀宁立即蹙眉喝了一句，眉间萦绕了些阴郁，但看见是姜晓晓时，明显地愣了一下，狂躁的气息也收敛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话一出口，宋怀宁就有些后悔，但看见姜晓晓平静的神色，心里不太痛快，索性也不管了。
姜晓晓看见宋怀宁的那一刻，就知道他好了很多，心里悄然松了口气，面上平静地回复他：“萍姨给我打电话，说你胃……”
宋怀宁突然皱眉，从床上坐起来：“外面在下雨，你淋雨了？”
“一点点。”姜晓晓连忙过去扶了扶他，让他可以坐好，抬头看了看药水，抬手关掉要完的那一瓶，开了另外一瓶。
“去换衣服。”宋怀宁说话的时候带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命令。
姜晓晓神色顿时有些奇怪起来，笑了笑，拒绝：“不用，我看会儿就回去了。”
宋怀宁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但听到她说，待会儿要回去这样的话时，心里一时有些气结，面上却平静：“外面雨这么大，你怎么回去？”
“我有车。”
“对了，你胃病好久没犯了，你今天喝酒了？”刚刚姜晓晓看到他的时候就闻到了他的满身酒气，这会儿还清醒，也只是被胃疼折腾的。
“一点点。”宋怀宁用她的话回答她，“去给我倒杯温水过来吧。”
他现在是病患，姜晓晓认命去倒水，看着他把半杯水都喝完了才又把水杯接过来。
“既然你现在没事，我就走了。”姜晓晓看了看外面。
开了半多小时的车，就看他这么几分钟，就又回去了。
“……”宋怀宁忽然想虚弱一点。
好在，萍姨很快过来救场，让姜晓晓出去，把她煲好的粥端给了她。
“先生没吃饭就喝酒，我想着，他现在还是得吃点，就煲了点粥，你吃过了吗？要不也吃一碗？”
姜晓晓本来打算走的，但看萍姨关切的目光，也只好暂且搁下这个想法：“不用，我在家吃了过来的。”
萍姨有些心疼地看她：“太太出去也没多久，就瘦了一圈儿。”
其实姜晓晓现在应该打断萍姨的话，她已经不是宋太太了，但看着眼前这位相处了几年的人心疼地看她，又念念叨叨起一些东西，眉眼不经意就变得温柔了。
“嗯，在外面工作，总会辛苦一点，好啦萍姨，你先下去吧。”
宋怀宁在屋里看着门边说话的两个人，姜晓晓眉目温和，像极了以前的那个宋太太，可，是他提出了离婚……
一时间，宋怀宁心里有些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