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是不是编得太过了？”
她声音冷了下来，眼神也比之前更加犀利。
言澈忙摆手，抹了下掉出来的眼泪解释：“慕姐姐，我真的没有，戚奈真的是我的小姑姑，她跟着我奶奶姓的。”
慕妃柔冷哼了一声：“你说你们全家都很思念她？怎么个思念法？”
“如果你们对她真的那么重要，为什么她对你们从来都闭口不言？甚至……十分厌恶。”
言澈脸色刷地一白，瞪大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厌、厌恶？小姑姑她……她真是这么说的？”
慕妃柔眯了下眼睛，感觉脑子有点晕，万一她找错了人，那可就麻烦了。
“我猜的，因为她从来不谈你们，只谈薄景。”
师父跟她说得最多的就是薄景，譬如他如何优秀，如何体贴，如何温柔等等。
每次只要一谈起薄景，师父就会露出那种像春日阳光一样的笑容。
如果不是爱惨了那个男人，师父那样的人是绝对不会有那种表情。
言澈一阵失魂落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桌子上。
“也是……她应该厌恶我们的，是我们拆散了她和薄叔叔。”
慕妃柔倏地瞪大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小姑姑是百年来玄医天赋中最高的人，玄医三大玄术，只有她一个人掌握了。”
“但玄医界也很注重‘血脉’这种事情，小姑姑的天赋高。”
“为了优化玄医后代的天赋，所以她的婚姻，她无权选择。”
“不仅是太爷爷，连爷爷和爸爸，各位伯父叔父都是这么认为，所以他们瞒着小姑姑给她订了婚事。”
“小姑姑知道后，她把薄叔叔带了回来，并且……她还说自己怀孕了，太爷爷一怒之下责罚了她和薄叔叔。”
“他们还打伤了薄叔叔，强行扭送他离开宗门，事后我听族里的人说过，太爷爷好像还利用了外面的关系，对薄叔叔的家族施压。”
“薄叔叔被逼无奈，远渡重洋，因为小姑姑失踪，所以家族一直盯着他，但薄叔叔已经结婚了，小姑姑也从来没去找过他，他也没有。”
慕妃柔：……
十年而已，薄景真是对得起他的姓啊！
她瞬间不想去见薄景了，也有点后悔打听这个消息。
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师父为了他，苦守一生，甚至当年因抗旨不从，还入狱，差点死在里面出不来。
临死了，惦记的也是这个男人。
现在这都是些什么？！
那个男人远渡重洋，娶妻生子，或许早就把戚奈这个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师父，您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慕妃柔心头怒火中烧，又怒又心疼，同时又感到很悲凉。
“慕姐姐，我知道我的家人有错，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小姑姑她在哪里？”
“太爷爷这些年很后悔，他现在身体已经快不行了，他最后悔的就是把小姑姑撵走，放任她在外面自生自灭。”
“慕姐姐，求求你，只要你告诉我，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言澈哭得稀里哗啦，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着哀求她。
慕妃柔心如刀割，整个心脏就像是坠入了冰窖那样冷。
“她死了。”
她目光冷漠地盯着言澈，为了一个可笑的血脉，他们就那样对待师父。
后悔有什么用？
后悔就能弥补他们对师父的伤害吗？
后悔师父就能活过来吗？
后悔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和借口！
言澈呆住：“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呢？！”
“小姑姑她那么厉害，怎么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