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泉站了片刻道一声：“得罪了。”
见萧玉瑾笔直的站着，一动不动，连泉也不便直接撩他衣服，明知王爷此时身上只有一件衣服，他不便直接扒拉。
他左右看看，拿过一块宽大的白色浴布巾，像是服侍皇帝沐浴穿衣一般，脱去萧玉瑾的里衬长衫，又将布巾给他裹在腰间。
连泉感慨道：“许久没有亲自服侍皇上沐浴更衣了，有些生疏，王爷见谅。”
萧玉瑾紧抿下颌，面无表情的任他施为。
虽然占了一次便宜，却兴不起他心里任何波澜。
就着光，连泉仔仔细细看了萧玉瑾腰俞的红云胎记，绷着脸，面色有些沉重。
连泉问：“王爷，皇上让我问您，有何话说？”
深呼吸一口气，健美的身材浑然有力，萧玉瑾叹道：“无话可说，父皇自行处置便是。”
“是，奴婢告退。”连泉躬身退后，开门离开。
萧玉瑾诧异转身，愕然看向连泉。
奴婢？连泉这内官总管在父皇之外的人面前，何时自称过奴婢，究竟搞什么？
见寒松躲闪地站在门外：“王爷，您这是……”
萧玉瑾腰间裹着布巾，心中五味杂陈道：“准备冷水。”
“冷水？”寒松诧异，低着头又问：“需要给娘娘准备温水吗？”
萧玉瑾摆摆手：“不必。”
媳妇丢下他跑了，到嘴的鸭子飞了，萧玉瑾坐在软榻上，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叶冬凌坐在万疆回域树枝之上，青花蛇自动缠绕成软软的垫子，将她牢牢团在中间，看起来十分安全。
“哎……”这已经是叶冬凌第无数次叹息了，越叹息越觉得不堪回首。
一张小脸热了又凉，凉了又热，她发疯般一会儿红晕上头，一会儿青色布满，神神道道疯疯癫癫，最后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这才跳下万疆回域树。
走到荼蘼秋千旁，她缓缓坐上去，而后眼前景色倏的变化，由亮转暗，片刻便回到了秋水院外的药田里。
面前正玉树临风的站着白袍男人，并未束发，湿淋淋的发丝上面结了晶莹的冰花，见到叶冬凌出现，他眼神突然一亮。
仿佛这才有了生气般，嘴角勾了勾道：“你回来了。”
这男人太美了，一怔之后叶冬凌瞬间红了脸，躲闪着低下头。
萧玉瑾朝叶冬凌伸出手，叶冬凌狼狈抠着指甲问：“都结束了？”
见她不接，萧玉瑾半蹲下来，与叶冬凌的视线平齐道：“还生气？”
叶冬凌郁闷的摇摇头。
她极力绷着面无表情的脸，因为很怕绷不住，不是笑出声就是哭出声，这滋味，太难受了。
当真是又羞涩又委屈。
一缕长发落在了叶冬凌手心，原本柔软的发被冻成了冰棍，叶冬凌捏着他的发梢，一点凉意晕染在掌心，她将这一缕发缓缓暖开，有些别扭道：“没生气，连泉来干什么？”
若不是连泉那罪魁祸首，她何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抽了抽鼻子，她把玩着这缕发丝，将之缠绕在手指上，有一搭无一搭的扯着。
并不怎么疼，只是轻轻牵动头皮，给萧玉瑾一种奇异的感觉，心头一动。
揉了揉叶冬凌的脑袋，萧玉瑾握住她的手道：“看了看胎记。”
“呃……什么意思？”心中一紧，叶冬凌疑惑睁大杏眼：“难道父皇知道你的身世了？”
“嗯。”
“这是好事啊。”
“好事。”看了看天色，萧玉瑾道：“夜了。”
“我知道。”叶冬凌奇异地看着他，萧玉瑾脸色黑的吓人，话题转移的如此之快，不像是好事，倒像是有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