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岚熠瞬间变了脸色，瑞凤眼中看着心虚的蒂月身子几乎在风中摇曳成了雨中昙花，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凋落。
“小六，你，你说什么？她……”他脑子是懵的，成了一团无法思考的浆糊。
蒂月绝望地看向楚岚熠。
叶冬凌冷眸怒视蒂月：“方才在房中的那杯茶，是有毒的吧，你为何要害我？”
她想明白了，先前蒂月坚定的要敬茶给她，她以为是妾室茶，如今再看她愧疚的表情和当时死死盯着白苏换了杯子才走的悬心模样，终于明白那茶并不是那么简单。
更何况蒂月看楚岚熠的眼神，迷离痴爱，愧疚自伤，情意绵绵又怎会是想要嫁给萧玉瑾为侧妃的样子。
楚岚熠不敢置信：“你竟然要对小六下毒？”
闻听此言，温大善人和叶熹瞬间挡在叶冬凌面前，严阵以待。
楚岚熠一把抓住蒂月的肩膀，极其认真又带着些绝望：“蒂月，你究竟为什么，小六她现在是双身，你为何要这么做？”
蒂月凄然望着楚岚熠，一眼便像是看到了无尽深渊般，心痛到了极点。
“你第一时间便信了她，为何……为何不信我？”她伤心的是楚岚熠并没有维护她，而是对叶冬凌的话深信不疑，几乎是下意识的服从。
楚岚熠脸色凝重，疑惑的目光渐渐转为失望，他缓缓松开了搭在蒂月肩膀上的双手，良久才道：“小六的话，于我来说便是神谕，她不会骗我，更不会无的放矢，蒂月……”
他顿了顿，缓缓转身背对着她：“我也希望你是无辜的，可是啊……你真的无辜吗？”
蒂月嘴唇嗫嚅几下，那表情实在说不上坦然，她缓缓低下头。
叶冬凌道：“父亲，谷主，蒂月现在已经没有害我之心，我只想问问她，为何？”
最后两个字，叶冬凌是紧紧盯着蒂月说的，微圆的杏眼上挑，通红的眼圈里水光如潋滟刀锋，气势逼人。
蒂月低头，脸色煞白。
叶冬凌：“降灾刺客都是从无妄楼后面的揽月阁而来，他们没想过维护你，你还要替他们隐藏吗？蒂月，你我是表亲，若你坦诚相告，我不会过分追究，如若不然……”
她声音一冷，寒气逼人：“你会像这些尸体一样，永世不得超生。”
方才她终于明白修为已至臻境的水镜为何恐惧那条小河，清澈的河水里虽然没有什么生物，也算得上甘洌，然这甘洌并非是天然之水，乃是无数灵魂凝聚而成。
降灾刺客的尸体被她丢给九阴当饲料，然他们的尸体进入阴阳界之后，便有一道虚无缥缈的灵魂被抽出体外，化为一滴液体融入河中。
若水，难怪叫若水。
没外人在，叶冬凌已经不想压抑自己去顾及什么。
楚岚熠脸色骤变，联想到方才那些尸体诡异消失的事情，脸色煞白道：“小六姐姐，能否原谅蒂月这一次，她，她始终是我们的表妹。”
那担忧的模样，差点给叶冬凌跪下了。
蒂月看着楚岚熠的背，眼中突然亮了一亮，似是想明白了什么道：“表哥，不必替我求情了，我罪孽深重，确实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