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挑动话题后,立马有人回应:“那人名叫郭臻,乃是南直隶的解元,如今在京城的名声并不下于刘靖。”
徐海有些诧异:“不下于刘靖?刘靖的名声是在一个个文会、诗会上挣得的,但你口中的郭臻,我可是很少听说他的名字,只知他是前内阁大学士程膺的弟子,他该不会是靠着程膺才有这般名气的吧?”
那回应之人摇了摇头,并未继续回答,郭臻来到京城之后,除了上元节文会,其余时间一直很低调,旁人如何知道他的真实才华?就算有程膺的面子,也不好说太多,毕竟言多必失。
徐海见驳倒对方,也没有继续逼问:“看来,这个郭臻与程膺确实关系紧密,这次会试对新党要有所妥协,照几位大人的意思,进士中的大部分可以被新党拉入阵营,但会元必须出自旧党。”
想到这里,徐海呵呵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淡定从容,他说出这些话,不是为了得罪同僚,而是表明态度,同时也是投石问路。
其余同考官因为对郭臻不熟悉,并没有参与议论,但也暗暗将郭臻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郭臻不知道自己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在答完杂文后,郭臻掀开了最后一张试卷。
最后一题是策论,题意的核心是个“利” 字,郭臻口中默念,脑中思绪开始飞转。
自古以来,无论儒家如何去做,但对“利”之一字,都是有些忌讳的,能不谈就不谈,能避过就避过。
不过,郭臻仔细考虑后,决定反其道而行,不但不隐晦言利,还结合京城现状与现代的一些商业理念,进行大胆论证。
渐渐的,一片好文章逐步成型,不过,单单这样还不够,还需用圣贤理论进行点缀,这样郭臻的观点才更容易被古人接受。
等郭臻把所有思绪都理清,已是两个时辰之后,郭臻没有急着动笔,而是先稍作休息。
等郭臻休息好,并将文章写在稿纸上,一个时辰又是过去,郭臻仔细浏览两遍,发现再没有补充或删减的地方,才将这篇文章誊写到试卷上。
夕阳西下的时候,郭臻将毛笔搁到一旁,长吐一口气,虽然郭臻练武后体制有了大幅提升,但科举考试极其消耗心神,郭臻答完所有题目后,依旧感到极为疲惫。
郭臻稍作休息后,将几张试卷都拿过来通读检查,查漏寻讳,确定无误后,一边起身收拾东西,一边将巡查衙役招了过来。
巡查衙役出人意料的和善,过来之后,把架子摆得很低,满脸赔笑道:“郭公子,您有何事?”
郭臻自然不会拿架子,拱手道:“我这卷子都写好了,有劳兄弟帮忙上交!”
巡查衙役楞了一下,面露迟疑道:“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多时辰,郭公子不多检查一下?”
郭臻拱手道:“多谢提醒,我已经检查好了!”
巡查衙役见郭臻决意已定,当即说道:“郭公子稍待,我等收取考卷的时候,不能单独一人。”
这也是会试定规,算是制约手段,巡查衙役说了之后,叫来一人,竟是那个叫田勇的衙役,后者倒也识趣,见了郭臻也未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