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两人闹完，顾茗烟还是让老酒鬼乖乖爬上床榻。
脚边酒坛子空空如也，可这老酒鬼却像是一点酒都没喝的样子。
顾茗烟一边好奇，一边则拉开老头的衣服，只见那穿肩的剑伤已然好了大半，却有无数的黑线向四周扩散而去，她不过是简单翻看了一番，低声道：“这毒挺有趣的。”
“什么！？”老酒鬼拔高了声音喊起来。
顾茗烟被吓了一跳，干笑道：“随口一说。”
不等老酒鬼反应过来，一颗冰凉的药丸已经入了嘴，顾茗烟抬手取了一个白玉瓷瓶来，将那些薄贴涂抹到那剑伤之上，又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点点头：“两个时辰后将这薄贴给清洗干净，我去买点儿药材来，晚上用药材好好泡个澡，蒸出一身汗来，便无事了。”
“我去买吧。”
许昌接了她的方子，眼里多了几分赞许。
“多谢姑娘。”
“不必多谢，不过是举手之劳。”
顾茗烟只觉得帅大叔的笑容晃眼，此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许昌匆匆去买草药，老酒鬼趴在枕头上难以动弹，见他满头大汗的模样。
顾茗烟却只是轻轻一笑，自己得了许昌的允许，将他屋中的书卷拿来翻开。
屋内寂静无声，方才吵闹不休的丫头，和如今认真读书的女子几乎判若两人。
一个时辰之后，许昌带着不少草药而归，顾茗烟才缓缓抬头，迎上前来将这些药材都零散开来了，重新整理好，分门别类的放到桌上，告诉顺序如何，又看了一眼外面的风雪：“我该回去书院了，马上下学，我那妹妹定然要来找我的。”
她可不想让顾子烟知晓她今日都不在学院。
“我带你回去。”许昌点点头，才想起她也算是书院的学生，又道：“若你不喜那些，平日可报了我的名字来书阁看书，便当是今日想帮的谢礼。”
“多谢许先生，只是再有一个时辰这老头就要换药，就不劳烦许先生还带我回去了。”
顾茗烟一想到那两层小楼的书阁，心里欣喜。
正拜别了许先生想要离开，却听许昌问她：“对了，我还未并不知晓你的姓名。”
“我叫顾茗烟，先生下次可得记得给我开书阁的门。”
顾茗烟一溜烟跑了个没影，满心满眼的都想着那书阁中的诸多书卷，蠢蠢欲动。
并未注意到屋内两人当即变了脸色。
“她是相府大小姐？”
“竟是如此吗。”
两人心中各所思。
……
重新回到书阁前的小阁中落座，顾茗烟抱着剩下的笔墨纸砚继续鬼画符。
总不能一张都不画，先生前不能交差是小，惹得顾致远斥责她是大。
下学之后，一墙之外的书院小路之上声音嘈杂，而顾茗烟却是画的满头大汗，指尖冻得通红，却如何也临摹不好一张，抓耳挠腮也无可奈何。
却听见背后一声轻笑：“没想到姐姐描摹的如此之差。”
手中笔杆一划，这张鬼画符宣告离世。
放下笔杆，顾茗烟无奈的回过头去看那顾子烟和顾子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