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总算被折腾着被沉沉睡去。
萧祈然却因刚才那句话和怀里柔软的身子而僵硬在原地,额角青筋暴起,只是伸长了手臂想要将她放回到被褥之中,却在为她掀开被褥时,发现她两条腿即使包裹在被褥之中,依旧是冰凉一片。
她的身子跟其他人是有所不同的,亦不知晓放进去之后还会不会升温。
犹豫再三,他只沉重的呼出一口气来,任劳任怨的将人抱在怀里,甚少的发起呆来。
待到顾茗烟再次醒来之时,窗外唯剩一片沉甸甸的黑,温热的身子刚刚动了两下,她就僵直在原地一动不动,速度极其缓慢的抬起头来,而另一只手边似是有什么灼热之物。
看着萧祈然那张隐忍着的脸,顾茗烟的身子也跟着僵硬起来。
“还冷吗?”
萧祈然反而是将她往怀里拢了拢,感觉着那片柔软紧紧的附上来,他只是按捺住心底的翻江倒海,又若无其事的笑道:“你我都已然坦诚相见,如今不过是身体本能。”
被人先抢了白,反倒是叫顾茗烟一时羞愤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之前自己才是那个对此毫不在意的人。
当日崖下的情况如今却像是反了过来,萧祈然执意将她抱紧不放手,她挣扎两下无果,索性脑子里背起药材名,全然不顾男人那低沉了不止一个度的嗓音。
心里更是理直气壮。
谁让你将我一片好心当做驴肝肺,就死扛着吧!
“我调查了你在落霞山下和静安寺所接触到的人,从未有过神医出现。”
被萧祈然陡然开口的话给打散了思绪。
顾茗烟料到这些是迟早的事情,也不屑于解释:“这神医之事,我本是想借来当做一年之后金蝉脱壳用的。”
一年之后,大婚之时,若她并非是相府大小姐,而是她人顶替。
这婚约不了了之,她亦能借着萧祈然的信赖全身而退。
“你已经想的如此之远了吗?”
“你既知晓这是个骗局,如今又将我抱入怀中,倒真不怕我给你胸口来上一刀?”
两人异口同声的询问,四目相对,却是不愿相让。
最后还是顾茗烟开了口:“当时我只是编个故事想骗过他们,而后来同你签了不婚书之后,自然是想借这东西来洗掉相府大小姐的身份。”
话音落下,顾茗烟看不懂萧祈然为何会露出那般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她继续盯着他,另一只手实在不想在那灼热之物上摇摆不定,便索性直接抬起手来,搭在他的肩膀上,又问了一遍:“我说不定做了这么多,都是在骗你。”
“既无所求,又何来骗字一说?”
之前种种,若她愿意,早就有无数次下手的机会,可她从来都未对他起半分杀意。
“若你是真的相府大小姐,自没有杀我的理由。若是你真的相府大小姐找来当替死鬼的人,又于我这皇子何干,当是该报复柳氏。而若你真的是谁人送来我身边的间谍,那来日,大可将你绑在身边,日日折磨,叫你知晓招惹我的代价。”
说到后面,萧祈然放在她腰后的手也渐渐收紧。
顾茗烟却是皱起眉头来:“若我是间谍,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既要让你占着我发妻之名,便无论你是何身份。”
“太霸道了……”顾茗烟缩了缩脖子,不知为何那日崖下被自己臊的快红了一张脸的青年,如今为何目露凶光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