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嵩自嘲一笑。
顾茗烟只觉得这其中兜兜转转,竟还是个死局,只无奈道:“表哥在此等候,我且去找殿下说上一声,纵然是要合作,也不能让镇国公府出去挡刀。”
未等白嵩发话,顾茗烟已然起身准备更衣,他只好退了出去。
顾茗烟更衣之时,心乱如麻。
她本该是萧祈然的说客,可时至今日,她却突然担忧起萧祈然是否会对镇国公府不利。
不仅是因为萧祈然是盛安中人,行事步步为营。
更因为他眼里的镇国公府乃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如今前来只是为了牵线搭桥,若是如此,萧祈然对镇国公府唯有不信任和利用,这般合作关系,来日若是散伙,吃亏的终归是镇国公府。
匆匆离了朝暮院来到书房。
一路皆是由魏白紧紧跟随,畅通无阻。
而书房之中,她却看见薛逐景蓬师徒二人俱在,两人见到她时,神态各异。
顾茗烟只将两人视而不见,径直走到萧祈然的身边,低声询问:“当日你让我留下为你诊病,是为留下我,还是为了留下我后借镇国公府的名号,逼他们过来效忠于你?”
被如此询问,萧祈然甚至来不及动用内力,这番话竟是让四周之人都给听了去。
薛逐一口茶没咽下去,咳得昏天地暗。
景蓬则是神色厌恶的抱着把破刀死死瞪着萧祈然,面色不善。
可被如此询问的萧祈然,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用镇国公府的名号,不过是为了你的名声做打算,未出阁的姑娘日日宿在未来夫婿的府里,成什么样子?”
顾茗烟蓦地松了一口气:“既如此,我去劝劝表哥。”
看着她匆匆而来,现在又如风离开。
萧祈然自始至终面色不变,只是抬手将竹筒中的山河图给取了出来,手边一摞厚重的手稿看来都并未翻看过多少,只冷声道:“山河图竟毫无进展?”
薛逐忍不住的咳嗽起来,斜眼看他:“臭小子,你未来的小娘子可怀疑着你,你倒好,心心念念只顾着山河图,如此这般,可是娶不到那丫头的。”
“是我娶,又不是你娶。”
萧祈然眼神轻蔑的睨了他一眼,你知道个什么?
薛逐捂着胸口气急,啪的一声将半份手稿砸在桌案上:“个臭小子,怪不得许昌那老小子都不带你玩儿。”
看着那半卷手稿,萧祈然嘴角扬起。
“她都宁愿找我学些拳脚,也是不愿同你学八卦机关的,便也不想想是为何?”
语毕,景蓬习以为常的抬手,将缺根筋就要暴跳起来揍人的薛逐给拽了回去,无奈道:“要不是没有比他厉害的,我也不找他当师父!”
“你这个不孝子!”薛逐如一条泥鳅一样溜了出去,又跳上景蓬的背要抓他头发,师徒俩在书房里玩开,砸了个杯子后才消停下来,景蓬捂着脑袋蹲在旁边愤愤不平,薛逐则一派淡然的倒了杯水,眼睛一眯:“你可别用激将法,这徒弟我可是不会收的,小丫头片子多了去了。”
“能看出你那阵法的小丫头片子,可是没有。”
景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眼睛滴溜溜的转到了萧祈然的身上:“更何况,她细胳膊细腿儿的,能学功夫才有鬼了,女孩子都该是宠着,哪能吃练功的苦。”
隐隐感觉到几分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