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烟两只手推着轮椅，白嵩带着白韶走在一旁。
入了这书院之中，那些扰人目光便少了许多。
照萧祈然方才所指示，他们该先去找许先生一趟，今日顾茗烟亦不用上学，便细细照顾着萧祈然便足矣。
既不用上课，顾茗烟的心情跟着好了几分。
“白韶，姐姐这儿还有个弟弟，你下次跟他做个朋友好不好？”
闲来无事，逗弄小毛孩儿的确是上上之选。
“三叔说，不同陌生人打交道。”
“噗嗤。”
顾茗烟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白韶便涨红了脸攥紧拳头。
偏生碍于萧祈然在场，白嵩自也是不敢上手好好教训这表妹。
“但我不是陌生人啊，我是你义姐，又是你三叔的亲侄女儿。”
“三叔说你心思深沉……”
忍不住又笑了一声，顾茗烟直接给白韶起了个名字叫石头，气得白韶的脸都憋红了，白嵩拿她没办法，只好带着白韶拱拱手：“殿下事务繁忙，白嵩和弟弟便不打扰了。”
萧祈然无奈的回过神去看了顾茗烟一眼，淡淡嗯了一声。
见白嵩如释重负的横了顾茗烟一眼，才带着气鼓鼓的弟弟离开，萧祈然却是看她：“我已记下。”
“那日后便多谢殿下提拔了。”顾茗烟弯身浅笑。
“你以前可不会做这般事情，看来这镇国公府当真是待你不错。”
萧祈然话音落下，就连顾茗烟自己都觉得有趣。
之前的她对萧祈然之事从来不多问，自也谈不上是为自己亲近之人说话，乃至于今日讨得几分好。
可今日顾茗烟却是嘴角扬了一抹浅笑：“上次殿下用内力袭击我，我却依旧拼命救下了殿下一命，如今，便算是还清了，日后还请殿下多多指点。”
“这是与我两清的意思吗？”
“当日一纸不婚书，我又曾答应过殿下要为殿下所用，又晏神医身份，亦要为你布网，自然不会违约。”
顾茗烟说的冠冕堂皇，心里却是憋闷不已。
公事尚可分辨清楚，可这情爱心意又当如何？
顾茗烟敢愿意同霜华姐姐商量感情之事，多是因为霜华姐姐才是那个受害者，她有权知道真相，而不该被她和殿下蒙在鼓里。
可如今，她却不敢直言询问萧祈然是否真的爱慕霜华姐姐。
因为无论答案如何，她都是不信的。
“殿下的心思无人能懂，就连小女子我也是看不清的。”
她自知还比不上萧祈然的心思，在府中时，也是知晓萧祈然是如何在各位皇子和重臣之中来回周旋，更遑论她所知晓的事情，不过只是萧祈然平日处理的冰山一角。
“若我说并不爱慕霜华，你可相信？”
萧祈然低声询问。
“说实话，我不信你。”顾茗烟无奈的看他一眼：“殿下也不如直言告知于我，究竟是否存着心思，不仅仅单纯将我作为棋子，更想以我来制衡丞相府，只因我同爹爹之间积怨已久？”
自然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