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玉藏(1 / 2)

余皓自诩大夫数十年,却也从来没见过个十几岁的丫头,削皮剔骨不害怕,且两只手虽瘦弱无比,可手中的医刀力道正好,所切下来的地方更是工工整整,毫无纰漏。

待到花了一日将剩下的毒物都给一一辨明。

顾茗烟便去盆里洗了手套医刀,见余皓正在收拾残局,倒是不解:“我一直以为余先生是接骨正骨的大夫。”

“医理万变不离其宗,接骨正骨只是我最擅长的罢了。”

余皓说的轻描淡写,顾茗烟倒是对这位前辈刮目相看。

虽说医理药理万变不离其宗,可若想专精一门那便需要常年日积月累,余皓不仅刀稳,且每一种药材都像是铭刻在骨子上那般,若不是日日记着看着专心于此,断不会有如今成效。

“你的刀极稳,练了几年?”余皓边净手边问。

从小到大也有将近二十年,这削皮的手艺可称得上她的童子功。

只是如今细细算来,顾茗烟却不敢轻易回答:“我也记不得练了多久,比起先生来是万万不及的。”

语毕,她急匆匆的带着东西离开暗房。

余皓对于顾茗烟这般逃避也觉得情理之中,兴许是有权有势人家的孩子总想着留后手。

离了暗房,正是夕阳西下时,天边一抹残阳似血,远处街市后炊烟袅袅,正是用晚膳的时辰,顾茗烟将东西塞回到自己的小荷包里,正要去同许先生说再见,却发现薛逐和景蓬还未离开。

不过这两人明显和她毫无干系。

“许先生,这是那人体内的毒物,明日我再来拼拼方子。”

顾茗烟将那单子放在桌上,便风风火火的离开。

薛逐只来得及睁大眼睛和嘴巴,呆呆的看着顾茗烟一眼都不留给他,径直离开的背影——这丫头究竟是几个意思?

一旁的景蓬狠狠踹了他一脚:“都已经过来了,还要什么面子!”

“个臭小子!尊师重道都不知道的吗!”薛逐跳起来就提着酒坛子往景蓬脑袋上砸,惊得景蓬捂着脑袋满屋子乱窜,师徒二人闹得开,许昌便懒懒的读过那单子上的每一味药材。

余皓收拾完东西前来,告诉许昌:“其中有几味毒物价值不菲且难得,背后之人是下了血本来。”

“多谢余先生,我会将此事告诉两位殿下。”

许昌将那单子翻折整齐后收入口袋。

余皓却略一拱手:“余皓不求什么赏赐,只希望两位殿下处理书院琐事时,不要将我的一双儿女也给卷入其中,想来……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这个自然。”许昌轻笑。

他便是看重了余皓这幅识时务的模样。

这次背后之人声东击西,不禁用这郭二的一条性命来做诱饵,也要得到那把破云,唯一失策的只怕便是夏子骥要用这破云杀人。

但细细想来,兴许夏大人早就知晓破云同九仙教的秘密,故而刺杀于顾茗烟,兴许只是找个由头,各人心思目的尚且不知,可这九仙教执着破云,这件事情便好歹有了个破口。

余皓累了一日,去武院等着一双儿女下学,正好嘱咐昨夜不在的女儿几句。

这边许昌将这师徒二人叫停,低声道:“你倒是想收她做徒弟,可未曾想过他父亲准不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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