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因为你双腿若是药石无医,我便可以将你绑在我的身边,如此才安心。”
顾茗烟声音怯怯,萧祈然却在黑暗里看见了她脸上浅淡的一抹笑意。
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般狂妄之言,萧祈然的一双眼都跟着亮了起来:“怎的如此霸道?”
“这样我才安心。”
黑暗里的顾茗烟缓缓的闭上了眼。
脑子里却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嚣着——将他们都绑在身边。
体内的毒物拉扯着神经,好似要将她所有的良知都一并泯灭,只将那点儿邪恶的东西捧到她的面前,让她回想起当年被毒物所控制的恐惧。
萧祈然则是起身上前,将只穿了单薄衣裳的人塞进被褥里。
看见她瘪瘪嘴的挪到外床来:“里面被你踩脏了。”
还挺记仇。
萧祈然随手将那点儿泥土都扫干净,复而低声道:“那我这腿,你还医不医?”
“既然可解,为何不医?”顾茗烟反倒是奇怪的拉住他的手腕,微微抬起身子来看他:“你我婚约可解,来日你若看上其他女子也该同我说,若你骗我我也自当不会放过你。”
“如此患得患失,真叫人头疼。”
萧祈然扬了扬嘴角,指尖从她的发间溜过,只等到顾茗烟拉着他的袖口沉沉睡去,才带着人悄无声息的离开。
背后的魏白几乎将两人的对话听全。
“大姐头想来会很高兴。”
“那便叫霜华近身伺候,她也能开心些。”
萧祈然恢复了平日那冷若冰霜的模样,霜华则是在听说今晚之事后略一挑眉,这秋梅应当是柳氏身边的人,大小姐虽然将人收下,但到底还是不会彻底信任,如今不好好伺候就算了,竟还偷主子的东西。
魏白倒是识相的未曾提到那位大小姐口出狂言的几句。
世上只怕没人敢将任何一个皇子牢牢绑在身边。
次日清晨,顾茗烟按时醒来,正看见天边阴沉沉的一片,唯有远处天边泛了些许鱼肚白,倒是并未如往常那般自顾自的换了衣裳离开,只靠坐在床榻边,神识闪入空间之中,把玩着那几件珠宝时,更瞧见头顶的凤尾流光再现,只是这光芒微弱。
空间的地方悄无声息的又扩大了些。
看来这空间唯有辅以药材投入,亦或是她身子康健,才可重新回到以前的规模。
春莹正因祖母之事而不待见,今晨见她还未离开,更是冷言冷语,竟是连热水都不愿打来,只叫顾茗烟这个小姐当的头疼不已,只冷眼瞧着她:“看在你是祖母派来的人面上,我自不会计较。”
“老夫人不日便要去城郊别院,大小姐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谁料到春莹竟是直接红了眼眶,放了手里的水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若是大小姐尚且顾念老夫人一分,还请让春莹随老夫人去城郊别院。”
若是让她去了,只怕才叫柳氏不安心。
果不其然,她正瞧见秋梅正时不时的看过来,只认真道:“你既然是大娘送来我身边伺候的丫鬟,如何能随着祖母去往别院。祖母乃是爹爹的亲娘,爹爹怎会亏待,你如今跪我,便是道爹爹不孝,照顾不好祖母了?”
美目一横,顾茗烟猛地一拍桌案。
春莹身子一颤,只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春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