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顾旭呆愣的看着她迎上前去，乖顺的走到顾致远的身边，弯下身子来握住了顾致远的手，抬起头来同顾致远对视：“只要你做我的好爹爹，我便可做爹爹最好的女儿。”
那双眼里毫无杂质，满是诚挚。
顾致远张了张嘴，却只觉得身后椅背如寒冰，叫他感觉到一股害怕骤然升腾起来。
顾茗烟慢慢压低了身子直至坐在顾致远的脚边，轻轻的握着顾致远的手开口道：“爹爹是知晓女儿背后金凤，故而才来的吧？我虽不愿违背本心嫁于不爱之人，可若是爹爹愿意，女儿背后金凤想必能为父亲仕途有所助益。”
“什……什么金凤？”
柳氏陡然瞳孔收缩，不可置信的望向顾茗烟。
她可不知道什么金凤的事儿！
顾茗烟无辜的看了过去，将顾致远的手攥的更紧了些：“爹爹知道的。”
如果顾致远并不知道凤凰的事情，只会如之前一般责怪于她的任性妄为，断不会如此耐心的同她说话，可她心底的某一处却有些贪心的藤蔓破土而出，趁着她未休息好时的薄弱出手，慢慢攥紧她的心脏。
她刚才差一点就殒命于羽箭之下。
但她竟对此生并无后悔和不甘。
这辈子，她定要将能得到的东西，攥紧于手心之中。
如溺水之人找到海里的一块木板，顾茗烟的手越攥越紧，眼底的血丝随之点点爬出，看的顾致远的心里发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凤凰现世，双龙归位，可从你出生时，为父从未见过什么金凤……”
“你并非是我血脉，不过是个冒名顶替之人！”
顾致远强忍着心底的一丝恐惧，将自己的手抽离出来。
如果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女儿，他又怎么能放心的将顾旭交给她，他更加担忧自己没有能掌控这个‘顾茗烟’的能力。
有时候，他会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个孩子。
柳氏不可置信的看着顾茗烟，如果说这个人是冒名顶替的，那么之前她的的确确是杀了白风染的女儿，可……若她背后当真有金凤的话……
单单是当年的天师寓言，便足以给‘凤凰’一个好前程。
顾致远头疼的抬手揉了揉眉心，没看见顾茗烟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只是冷声开口道：“你究竟是谁？若你能早点告知的话，兴许我们真的可以互惠互利。”
如此说着，顾致远却抬眼暗示柳氏坐下。
那意思不言而喻——不必为了个血脉不明的女儿，影响我们二人之间的夫妻情谊。
“我就是顾茗烟。”她放下手坐在顾致远的脚边，靠在他的腿边目光直视着那扇门扉，细细描摹过门上的纹路，一条腿也跟着放松下来，平放在地上，又道：“我们血脉相连。”
“如此看来，你是不准备告知我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