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喜欢我,与我何干?
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顾茗烟细细品过余皓所言的几句话,最终亦不过只抓住了一个重点,当即冷下一张脸来:“七殿下与我退婚之事,已经定下了?”
“之前流言纷纷,听来便以为是流言。”余皓缓过一口气来,继而开口道:“可如今这些公子都明晃晃的前来找你,只怕这已然不是流言。”
知晓这丫头钟情于殿下,余皓说话之时倒是格外小心,还准备了一肚子规劝的言论。
可眼前女子却只是静默在原位,沉默良久才站起身来:“我去找殿下。”
“殿下如今在看春试,你去了又能如何?他难道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此事吗?”余皓先一步的将她拦下。
紧了紧指尖,顾茗烟不免又想到昨日夜谈,心中忐忑。
犹豫再三,她还是让一童子去将弟弟身边的尚荣叫来。
尚荣迟迟而来,见到顾茗烟时眼神还有所闪躲,似是为之前跟踪之事而心虚。
顾茗烟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询问道:“七殿下已然彻底同我退婚之事,可是真的?”
尚荣咬牙:“皇上已然言明此事,却并未说过要将孟小姐许配给……”
“那千年宝参可寻得了?”顾茗烟接着又问。
“已然寻得,只等到回了盛安,小姐便可为殿下医治。”
尚荣小声说道,目光又不经意的瞥向一旁的余皓,似是有些警惕,并未彻底言明。
顾茗烟低垂眼眸,长睫掩去其下一片灰暗,喉头发紧。
“我再问你,皇上可知晓此事?”似是生怕尚荣听不懂,顾茗烟又添了一句:“我能医治好……”
尚荣眼底闪过的一道惊愕,被顾茗烟看在眼里。
“罢了,你回去吧。”顾茗烟无奈的对他摆摆手:“待到春试结束,一切尽可尘埃落定了。”
尚荣小心翼翼的看了顾茗烟一眼,终是疑惑的揉了揉脑袋离开。
余皓听得云里雾里,可无人说过七皇子殿下受过伤,又如何需要那什么千年宝参来治病,眼前顾茗烟已经缓缓站起身来,青翠的嫩竹随着她迈步离去,而消失于门边。
年幼无知的童子还好奇着问余皓:“顾小姐为何只问了几个问题,便如此闷闷不乐,竟是连菊花茶都没喝完便走了。”
“少年心思,最是难猜。”
余皓沉重着摇了摇头,抓了几个童子过来:“纵是这几日忙碌,功课上也不可有半分懈怠,莫要被其他先生被带偏了!”
顾茗烟远远的听着身后医馆传来童子们的不满和哀嚎,一时晃神。
指尖掠过腰间的竹叶,顾茗烟好歹因这好衣裳开心了些许。
“罢了罢了,便当是做个教训了。”
如此想来,她那迈向萧祈然院落的步子也收了回来,犹豫之间,反倒是折向了顾旭的院落——也不知弟弟近日来可有学了那心法。
慢悠悠的一路过去,倒是收了许多或怜悯或好奇的目光。
只是她身边并无半个随从,却也真的无人敢靠近说上几句话。
刚到门前,便听见里面传来些许声响,细细一看,顾旭正一身黑衣手持木剑同尚荣切磋,平日里尚荣是个多嘴的,此时却是双目凛冽着过招,边时不时的提点一二。
看来是不曾懈怠的。
唇角勾起,顾茗烟想了想,径直绕到小院后门,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入了院落,知晓阿默将东西放在何处,她便自顾自的着手准备起蛇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