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烟又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
一门之隔外的走廊上声音嘈杂,那些字句落入她那模糊不清的脑袋里,都只剩下了浆糊。
小锤子还锲而不舍的追着她的脑袋敲个不停,顾茗烟只能加大了力道揉了揉脑袋,起身刚拉开门,便对上了一双黑曜石般的眼,旋即那人便轻轻的笑出声来。
“顾小姐,许久未见。”
温润如玉的四皇子勾了勾唇角,眼角也笑的弯弯。
“四皇子殿下安。”顾茗烟慌慌忙忙的行了礼,边探头看了一眼这走廊上剑拔弩张的模样。
天楚的将士和赤心的将士各自站在一边,赤心将士守卫着小皇子的房间,而天楚的将士却都齐齐站在萧逸然的背后,两边长刀在手,几乎不时便要打起来。
而站在萧逸然对面的人,却是那温白。
此时温白的面纱落在地上,面色惨白的吓人,而一道狰狞的伤疤横过她的左脸,甚是可怖。
“我当这位姑娘便是你,还以为你被这赤心的人给掳了过去。”萧逸然细细描摹过顾茗烟的这双眼,蓦地笑了:“你同这位姑娘的眼当是有几分相似。”
“只因我与她有几分相似,四皇子殿下便可直接攻来么?”温白咬牙直言。
却见萧逸然脸上仍带着笑意:“是我逾矩,可赤心的小殿下在这盛安外遇袭,我们也需得调查清楚,姑娘又是何身份,竟敢将我拦下?”
“我家小殿下遇袭之事,还指不定和你们脱不开关系呢。”有人小声开口。
温白冷眼叫那人闭了嘴,弯身将自己的面纱拿了起来,还未戴上,顾茗烟已然将自己所带的面纱递了过去:“地上脏。”
温白眼神疑惑的看着她片刻,还是接了她的面纱戴上,再看萧逸然:“小殿下方才醒来,不便多问些什么?”
“那各位便不知晓贼人身份吗?”萧逸然手持折扇见这几人神色有异,再问道:“不过兴许此事并非是我天楚之过,需不需得插手,还得听听小殿下如何说。”
毕竟也有可能是赤心的内乱也说不定。
如此说着,萧逸然又看向顾茗烟:“不知顾小姐为其疗伤,情况如何?”
“小殿下的伤并不太严重。”如此说着,顾茗烟这边却轻轻拉了一下萧逸然的袖口,说道:“这位温白姑娘深得赤心小殿下的心,自是她说的什么都是小殿下的意思。”
此言一出,萧逸然当即心下了然。
看来这件事情还是叫他不要多插手的后,略略一拱手他当即叫了所有人离开,切莫继续纠缠下去。
倒是温白还疑惑的看来:“你为何帮我?”
“你管我?”顾茗烟挑眉而视,自又打了个哈欠钻入屋中,还吩咐那赤心的仆役们:“莫要再吵到我睡觉,真真是头疼死了。”
仆役们下意识的答应下来,温白却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微微出神。
倒是萧逸然离开了驿馆之后,手心张开,是一个小小的药包,里间放着些许腐——这是顾茗烟之前为小殿下刮下的那些。
他找人将这药包送到了南临书院的医馆里,余皓看完告知:“这毒是赤心那边所用。”
“多谢余先生。”萧逸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如此,这一次的遇袭便是那赤心之内的事儿了。
有了这毒的意思,想来赤心那边真的想借着小皇子说什么,也是拿的出证据的。
如此想着,萧逸然当即要回去复命,倒是身边的九元忍不住说道:“仅仅是一种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