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狐狸眼笑的眯起,童辉将两人神色尽收眼底。
面上仍带着几分笑意,状似亲昵的揉了揉顾茗烟的发顶:“李叔说,义妹有事寻我过来一趟?”
“是为小姨转送之物的事儿。”
“既是家事,你我去趟书房详说罢。”童辉面上说着,又见萧祈然还立于一旁,当即笑说道:“还请殿下去旁厅小坐,正巧前几日得了新茶,又寻摸了几个舞娘来,定不叫殿下烦闷。”
听见舞娘二字,萧祈然神色更冷:“品茗即可。”
童辉脸上的笑意更浓,派了人送萧祈然去旁厅里小坐品茗。
这边顾茗烟一心都在手中孤本上,头也不抬的被童辉拉进了书房。
萧祈然独坐厅堂,惊得一干人高马大的镖师不敢多言。
直至他砰的一声将杯盏放下:“顾小姐同你们少东家,平日便是如此亲近吗?”
镖师们具是一惊,胆子稍大的上前一步,脊背挺得笔直:“顾小姐平日大多托人送东西来,少有亲自来的时候,纵是亲自来了,我们少东家也不总是坐镇,故而……很少得见!也并不亲近!”
活脱脱的是军营里的做派。
萧祈然这才抬了眼皮子瞧他:“是吗?”
镖师霎时满头大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个字来。
倒是循声而来的李镖头入内回答:“白嵩少爷总是帮着互通消息,我们少东家多是帮小姐寻摸些玩意儿来,见面嘛,的确是不多的。”
便是暗地里有联系的意思。
萧祈然则是微微蹙眉——他派这许多人跟着顾茗烟,怎的不知道这茬。
……
与此同时,书房之内。
顾茗烟将白日所发生之事一一告知,又关了门扉,正色道:“不仅仅是那山泥里掺有毒物,这伤口未能及时痊愈,还有其他原因?”
童辉恍然回神:“其他原因?”
“金疮药药性不足,只怕是那大夫中饱私囊,省下了些。”顾茗烟如此说着,从袖口中取出两瓶药和几张方子来,交与童辉:“最近我研制出的几个方子,贵些的带些许解毒功效,廉价些的便是最普通的金疮药。”
童辉接了方子和药瓶,有些无奈:“义妹怎将这些随身带着?”
顾茗烟则眨了眨眼,又从身上各处掏了东西。
大到针包,小到药粉,密密麻麻摆了小桌子。
“……”
童辉怔怔看着她,说不出一个字来——义妹果真不凡!
“既然我都掏出来了,童辉哥哥尽数收下便是。”顾茗烟甚至掏了张单子来给他。
童辉这单子上有解毒的,甚至还有消暑的。
可谓是,准备万全!
“这些,可都是你自己做的?”童辉惊愕。
“都是我自己做的。”顾茗烟莞尔一笑,凑到童辉眼前:“童辉哥哥可有意图从我这买药方?”
“原来这些都不是白送的?”童辉哭笑不得。
“这些自然是白送,药方自是不能白送。”顾茗烟嘿嘿一笑,甚至还将童辉的算盘拨弄的啪啪直响:“镖局走镖,时日长危险多,买些便宜划算的药方可不亏。”
童辉失笑:“那日后这药方,你可还会卖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