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夜阑苑的大门陡然被人推开,砸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顾茗烟吓得一颤,满腔心绪都被砸的七零八碎。
萧祈然却泰然自若,不过是顶着大头和琥珀发直的目光,指尖轻轻压着顾茗烟的肩,另一只手则还扣着她的腰后,叫腿上的人几乎嵌入怀中。
“何事?”萧祈然的冷眼一瞥里,甚至带了些许警告。
大头见状,脸腾地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来。
倒是琥珀清了清嗓子,目不斜视:“那五个贼人咽了气,不知是不是出自小姐之手,故而前来问询。”
“怎会如此!”顾茗烟面色一沉,陡然起身,那腰上的手臂自然慢慢滑落,落在那不尴不尬的位置。
吓得她赶紧一屁股坐回去。
萧祈然的眉头都竖了起来:“激动什么?”
顾茗烟一愣,只觉得身下的位置,愈发尴尬,而且……
“那你激动个什么?”
顾茗烟忙推开他,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耳尖都跟着微微发红。
萧祈然为此倒吸了一口气,面上只揉了揉眉心,挑眉而视:“难不成那贼人死了,你们就束手无策,查不出什么了?”
大头的身子一僵,陡然将头埋得更低。
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萧祈然眉间沟壑更深:“大头。”
大头浑身一颤,忙抬头说道:“派去的兄弟都看不出死因,属下想,既然人是大小姐自己毒的,不如请大小姐前去验尸,兴许能得到些什么消息……”
盛安之大,仵作甚多,哪里需得顾茗烟亲临验尸?
萧祈然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冰冷下来,还未开口,却已被顾茗烟打断:“那殿下,我能去看看吗?”
顾茗烟正回过头来看他,清清亮亮的眼里满是对贼人死亡的疑惑和不解。
丝毫没有方才靠在他怀中时,那般的柔顺。
“琥珀。”萧祈然淡淡扫了琥珀一眼。
“属下会寸步不离的跟随。”
琥珀点头,又叫来了杏儿和瑾儿为顾茗烟将鞋袜都穿上。
一直等到顾茗烟离开梧桐府,萧祈然的目光才重新落回到大头身上:“你对她有所不满?”
无形的压迫感猛然袭来,大头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属下不敢!”
“你倒是连我在的院子都敢闯了,还有何不敢?”
萧祈然慢斯条理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大头的额头渗出汗水来,双手轻颤:“只是顾大小姐狐媚过人,用毒手段更是了得,属下想这般危险之人在侧,终是不好……”
“出言不逊,自去领罚。”
萧祈然风轻云淡的开了口,大头霎时汗如雨下:“属下……知错。”
萧祈然自他身边擦肩而过,离了夜阑苑方见霜华轻巧落了地,那双眼颇有几分打趣的意味:“小姐敢如此说,想来是真的在乎殿下。”
“你都听到?”
“我早就训完温白,朱大管家更领命而来,道是明日邀殿下你和温白一同入宫用晚膳,想来是要问询殷子凌中毒一事。”
霜华简单说完,以手肘轻轻打了他两下:“倒是你,叫小姐误会了你与温白的情谊,又被大头打断。”
萧祈然斜眼看她:“是她多想。”
“是你行事古怪。”霜华不满看他:“大头寥寥数语,你便让人领三十棍,心里只怕不许任何人说她半字不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