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员长看似霸道任性, 实则稳得一批。
由他主动伸手的生意,约等于探囊取物十拿九稳。
善良市民沢田纲吉刚完成身份转换,脑子还没转过来,还是遵纪守法见义勇为的思维模式, 被云雀猛如虎的操作惊呆了。磕巴道:“黑、黑吃黑不太好吧, 他们惹到前辈了?”
在沢田纲吉短短十四年的人生中, 从未主动挑起过任何一场战斗, 绝对的和平主义者。认识里包恩以前, 纲吉得过且过逆来顺受,被小混混打劫都不敢反抗, 更别说黑吃黑了……
九代目笑呵呵,“纲吉君,虽然我也不赞成以暴制暴, 但对付一些法外狂徒, 以暴制暴就算不是最好的方法,也一定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具体如何做,你不妨亲眼见证一下。”
纲吉抿了抿嘴,“您的意思是?”
九代目理了理胡须,“我老了,早该隐退了,我那一套上个世纪的行事作风, 未必适合现在的你和新·彭格列。云雀君是你选择的守护者,至少在理念上, 你是认同他的,对吗?”
纲吉毫不犹豫, “当然。”
“那么, 就请云雀君成为你的家庭教师, 带你认识黑手党世界,在你找到自己的‘风格’前,让他做你的引路人。”九代目看向里包恩和云雀,“两位意见如何?”
里包恩举双手赞成,他正好腾出时间调/教其他守护者。
云雀挑眉,“我不会教人只会打人。”
九代目笑容狡黠,“云雀君过谦了,你一直教的不错。”
“……”云雀啧了一声,看向恍恍惚惚的沢田纲吉。
草食动物脸上写满了[找不着北]和[茫然无措],就像被扔进狼群的小白兔。
委员长嫌弃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会议室里大部分人一头雾水,只能听出九代目和云雀话里有话,两人似乎在众目睽睽下达成了什么口头约定?在这种气氛下,就算听不懂潜台词,也没人主动插嘴。
从初次见面,九代目就非常信任云雀。
一开始是信任云雀的战斗力,现在是信任云雀的立场,老爷子将彭格列十代目和彭格列作战部队打包交给云雀,放任十代云守的“任性举动”,信任程度令人咋舌。
代替XANXUS参加会议的斯库瓦罗首先表态,“我家BOSS的态度很明确,巴利安独立暗杀部队只听九代目调遣,可以接受十代目雇佣。给你们打八折,全当还人情。”
他们家混蛋BOSS的匣兵器,是云雀小子送的。全世界唯一一只狮子与老虎的混种,天空岚狮虎,兼具了大空的调和与岚的分解,是极其罕见的匣兵器,根本无法估价。
散会后,九代岚守忍不住操心道:“把十代目交给云雀……真的没问题吗?”
言下之意——BOSS请三思,别让十代目变成第二个任性狂!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云雀恭弥和沢田纲吉的身份定位太模糊了。
年龄上云雀年长,性格上云雀更有主见,身份上云雀是学校的风纪委员长。某只小动物直觉敏锐,认准了云雀不会伤害他,就傻乎乎露出柔软的肚皮,卸下所有防备,全心全意信赖对方。
就连走路也是,云雀自顾自走在前头,面不改色挡下所有探究的目光。十代目垂头丧气跟在他身后,连路都不看,仿佛感觉不到危险,也不怕对方把他带到沟里。
里包恩摊手,“我倒希望阿纲任性一点,至少把对身边人的信任,分十分之一给自己。”
沢田纲吉总是全心全意信任同伴,唯独不信自己。
九代目摩挲着茶杯,“安心吧Coyote。判断云雀君是否可靠,不要看他说了什么,也不要看他做了什么。云雀君的一言一行都具有欺骗性,难以用常理揣测。要将目光放在未来,直接看他言行造成的结果……”
里包恩接着道:“结果就是,云雀成竹在胸胜券在握,将一切都计划好了。阿纲只要信任他,就能收获一份大礼,第一次在黑手党界公开亮相就完美落幕,迅速站稳脚跟,稳赚不赔。”
九代岚守皱眉,“云雀?他应该没想那么多吧?”
九代目眯着眼睛笑,就像普通又慈祥的老人,“连你都这么想,说明那孩子……”九代目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云雀已经不能被称为“孩子”了,他的思维早已成年。
里包恩点评道:“年幼的外表是假象,任性的言行是恶趣味,真正的云雀是锋芒内敛的双刃剑,出鞘必见血,现在的阿纲还握不住他。”
十五岁的云雀锋芒毕露却无法收放自如。
六十五岁的云雀韬光养晦却更锋利、也更烫手。
九代目喝了口茶,“少年总会长大的,只要耐心等待。”
里包恩对自家小徒弟的未来非常乐观,“云雀拥有完整的肉食动物习性,就像野生的猛兽,占地为王,牙尖爪利,安静蛰伏的时候比任何人都有耐心。”
云雀的耐心足以支撑他目不转睛注视沢田纲吉的跨物种成长。
从瑟瑟发抖的小兔子,成长为威风凛凛的雄狮。
…………
未来的雄狮沢田纲吉,老老实实跟在自家云守身后,学习态度非常端正。
云雀带着小尾巴通过层层关卡,进入酒店地下的禁闭室。
说是禁闭室,其实居住条件还不错,环境整洁,家具齐全,恒温空调,浴室24小时提供热水,一日三餐有荤有素,除了被剥夺人身自由,比一般小旅馆住着还舒服。
更正一下,对普通人来说很舒服,对锦衣玉食长大的大少爷就未必了。
佐藤彦躺在单人床上哼哼唧唧,“虐待俘虏啦,我从没睡过这么硬的床!”
云雀微笑,“我让人把床撤了。”
佐藤彦心想:把床撤了让我睡地板吗?
能屈能伸的佐藤·豌豆王子·彦秒怂,“我开玩笑的,偶尔睡一睡硬板床,也算一种有趣的人生阅历(下凡渡劫)。我亲爱的非亲生的弟弟,你打算什么时候释放我?”
云雀似笑非笑,“你就不想问问,我凭什么扣留你?”
佐藤彦:“……明知故问,你这就没意思了!”
佐藤彦不是傻子,云雀更不是傻子。
云雀不相信佐藤彦是无辜的,佐藤彦也知道自己瞒不过去,装模作样只会罪加一等,还不如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他还要在老头子手下混日子,如果被老头子知道他是黑暗组织十年前安插的间谍,他就凉透了。
这次的行动,佐藤彦不是主谋,只是一颗身不由己的墙头草。风纪财团和神秘组织神仙打架,他只是隔壁黑暗组织的小喽啰,哪个也得罪不起,只能左右逢源八面见光,罪不至死。
云雀也不跟他废话,“你是酒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