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亦见无人出声反对,便自顾自开始讲述:“那天本郡主出城溜达,在树林里闲逛,刚好遇上居推丞,他似乎在追捕什么人,说树林里危险,便让我先回去。于是我去寻王府马车,刚好在树林里遇到了成二小姐,我俩结伴同行,不小心到了河边,碰上了凶手。”
苏小亦说的显然不是事实,因此,当她恰好捕捉到成黎的目光和她对视时,偷偷地对成黎使了个眼神。
苏小亦并不知道,其实无论她何时抬头,她都能和成黎对视上。因为,成黎的视线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她。
她继续说:“凶手想杀我们灭口,我又不小心丢了随身带的刀,所以只好从尸体身上拔出匕首,后来他们听到官兵的动静跑了,然后就是我被带来官府了。”
林风峦震惊:“也就是说郡主亲眼见到了凶手?”
苏小亦点头,“凶手有两个人,一个是外族人,又高又胖,汉话说得蹩脚,他管另外那个人叫付老板,想来是个生意人。”
苏小亦说得隐晦,但林风峦显然已经明白,遂立刻派人去捉拿付贵。
可是官兵出去寻了一圈,回来只禀报说付贵不在家,也不在店铺,去了何处无人知晓。
这时,成黎说她知道他们藏身之处,于是领着官兵又去转了一遭。
苏小亦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跟着去了。
这便有了之后付贵在船舫被抓、巴达被成黎砸断腰骨的事。
可怜的巴达此刻正躺在地上,粗糙的皮肤里还陷着几根木刺,庞大身躯占据着被无数人跪过的地面,嘴里碎碎地发出呜咽叫唤。
一位大夫几乎伏在他身上,边听心跳边按揉着检查他腰上的伤。
苏小亦暗暗拍了一把成黎的手肘,“你下手挺狠啊……”
成黎无视了她,径自往旁边挪了一步,远离苏小亦。
苏小亦:“……”
过了好一会儿,大夫才起身,对林风峦拱手道:“回禀大人,腰骨已粉碎,再无好转可能,若及时救治,还能保住一条命。”
林风峦轻轻敲了敲桌面,思忖半晌道:“既然如此,先送入后堂医治。”
衙役闻言,几人半蹲至巴达身侧,费力地抬起担架,运着人去内堂。
从苏小亦面前经过时,几人的手脚忽然变得拘谨,暗暗希望多看郡主一眼,或郡主多看他们一眼,可却始终不敢抬头正视她,似乎连余光都怕触碰到她。
苏小亦没有觉察,还是没心没肺地呆在成黎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她——虽受对方万千冷眼而不觉羞赧,毕竟是亲生的女主。
等到成黎终于被苏小亦闹烦了的时候,她才森森说了一句:“越亦,你骗人了。”
虽然不是什么好话,但苏小亦为自己从她嘴里撬出一句话感到自豪,因此立刻回答:“你不是也骗人了吗?明明咱俩是一起到河边的,你之前还说是我先到你后到的呢?诶,不对啊,我知道了,其实你相信我没有杀人,所以这两天你去帮我找证据了,所以你才知道他们俩藏在船舫,对不对?”
苏小亦在试探成黎,因为她到现在也不能理解成黎杀她的动机,或者说,眼前的这个成黎几乎没有遵循原本女主的设定,反而处处透露着阴鸷,时常不苟言笑,最重要的——对世界没有充满爱。
这也是苏小亦刚刚要跟着她去捉拿凶手的目的,她想观察成黎,各种情景下,各种角度。
就在苏小亦单方面和成黎低声交流的过程中,付贵还在垂死挣扎,不懈地为自己脱罪:“大人明鉴,小人根本不认识那个李掌柜,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哇!”
林风峦派官兵去捉人的时候,居璞同时也带人出去顺着新思路收集证据,到现在还没回来。
林风峦手里没有证据,眼下只有郡主和成二小姐两人作为人证,他只好拖延时间,循例问道:“事发当日,你在何处?”
付贵愣了一下,“我……我在家,没……没有出过门。”
“大胆!”林风峦重重地拍了惊堂木,哐地一声,如惊雷坠地,效果甚好,瞬间终止了苏小亦和成黎两人尴尬的对话。
所有人都看向他。
只听他继续说:“那日郡主和成二小姐都在河边见过你,你竟然说你没出门,你当本官这么好骗吗?!”
听了这话,付贵惊恐地看向站在一旁的两位姑娘。
刚上公堂时付贵便注意到她们,外面关于她俩被作为嫌疑人带回来的传闻他早已耳闻,所以立刻就猜出了她俩的身份,只是没想到这两位从未谋面的贵人竟会指认自己。
苏小亦笑着对他挥了挥手,而成黎只是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很快又将视线挪走了。
就在这时,居璞带着大理寺的官兵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一位妇人和一个将士。
谁料,付贵一见到妇人,竟跪着往后退了几步,等他反应过来时,又连忙爬了回来。
居璞说:“这位是付贵的娘子,据她所说,付贵不认识李掌柜,但事出当日,付贵一整天都不在家中。”
林风峦一脸‘你还有什么话说’的表情看着付贵,但还不待付贵出口狡辩,便听居璞又说:“但据这位守城官说,他们那日并没有记录到付贵和巴达出城,所以郡主和成二小姐不可能在城外见到他们。”喜欢挖男主墙角太难了[穿书]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挖男主墙角太难了[穿书]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