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清早,府内奴仆正刚醒来,两个婢女准备进少爷房中,伺候少爷起床洗漱时,发现床上被褥已经叠好,林少爷不见踪迹。
今日正是个好光景,太阳将将地升起来,在清晨撒下并不是很强烈的光,照在花园中的各色盆栽、花朵上,映的其上的露珠五光十色,慢慢消散。
一旁传来脚步声,同着青年使着拳脚功夫的“哼哈”声音,林宇脱了外袍,仅着着一身素色短打,正在小花园中来回奔驰,练着基础功夫。
又是凌冽生风的一拳,林宇额上已经挂满了汗滴,他做了个收手式,走到一旁大树下,拿起地上水壶喝了起来。
“打的好啊!”林宇猛地回过头,见着李星穿着身便服,双手叉着向他走来。
“怎么不多睡会?”林宇抹了把嘴,笑着问道。
“昨日睡得早,睡不着了出来走走,”李星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宇,“快回去换身衣服,林叔有事情找你。”
“好,”林宇随手拿起一旁的外袍,不顾李星的反对一把将他勾着走了。
这林府中渐渐活了过来,处处皆是吵吵闹闹的,脚步声说话声,器具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然而这待客厅中却极安静,厅中四人正交谈着什么。
“宇儿,来,给你师父敬茶!”林山声音中自带着一股笃定,正看着林宇向旁边一人示意。
这第四人此时正端坐在椅子上,腰背呈一条直线,肩胛骨微微收紧身体稍前倾,仅剩一只右眼能看见,一把剑放在身边,一双大手自然置在膝盖上,不喜不悲地看着林宇。
屋中一时间静下来,李星不动声色地递了个眼色给林宇,林宇深吸了口气,端起身旁早已经准备好的茶杯,慢慢地向这剑客走去。
“师父,请喝茶,”林宇双手捧着茶杯,走到剑客前两步处,慢慢双膝跪地。
沉默了一会,剑客起了身,接过林宇的茶杯抿了口,随手放到一边,将着林宇扶了起来。
“独孤前辈,犬子就拜托你了!”林山见此情况,大喜,见着独孤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着林宇可以滚了,亲亲热热地将独孤向书房引入。
待得二人从书房里出来,林宇一摸身后,发现里衣已经湿透了。
“这老师可真有气势,我都不敢直眼看他,心里直发毛,”林宇犹如吃了过期罐头的猫摇了摇头,缩了缩脖子向李星说。
“是个很厉害的剑客,”李星不住回忆刚进房间时,那剑客递过来的一瞥,心中仍感觉一紧,“说不定二十个我都打不过他,你可得好好跟他学了,”
“这么厉害?”林宇却是开心,笑着问李星,二人向着林宇的房间去了,关了门,林宇便缠着李星要表演什么。
“你确定要看?”李星无奈地问,见林宇星星眼地点头,叹了口气打坐下来。
屋中气氛一滞,林宇只觉着李星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仿若整个空间的气,都朝着李星汇集而去,是的,连李星额前的碎发,都无风自动地疯狂飘动。
“你看!”李星睁开眼睛,此时他的瞳仁仿若染上了一层寒霜,他手伸向旁边的一株盆栽,不一会,一股绿流伴随着植物的飞速衰败,被李星提取出来。
那绿色在李星手中转圈,如同游龙追珠一般,又被李星灌注进衰败的植物,直将它重新,迅速地抽枝发芽。
林宇大气都不敢出,屏息直看着李星仿若降临的天上星君,正在摆弄这人间万物。
房中突然干燥起来,一旁的水壶中,液体瞬间气化,再被指引般汇集到李星手中,一颗冰球由枸杞大小,再到桃仁,最后竟变得跟皮球大小,飞在李星双手之间。
远处,林府书房内,正在同林山交谈的独孤若有所觉地看向远处,目光好似透过墙壁,直达林宇房中。
走到一旁的铜盆上,李星额前的碎发慢慢飘落下来,手中的冰球迅速融化成水落入盆中,李星随手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看向林宇。
“星儿,你这能学吗?”林宇已经看迷了,如同哈巴狗一般舔着舌头问李星。
“不能,”李星面无表情地说,“我爷爷说这是天生的本事,有天赋才能感应到元素的存在,进而和它们互动,”
“原来如此,”林宇有些失望,“不过你可真厉害,这一手我都惊到了。”
“不过是些小戏法,真是讲拳脚功夫我还不如你。”李星笑了笑,随手用一股小气旋,将着林宇头发里的碎冰卷走了。
日上三竿,本是大晴天的正午,却有几朵云将这日头稍稍遮了,这院中便不怎么热。
此时院中有三人,林宇正做马步状,两个大腿处用着布,挂了块砖头下来,头上还顶着个茶杯,杯中装满了水。
满头汗水如同盘着的气根一般,在林宇的头上,脸上不断留下,双脚已颤栗直抖,一旁的独孤闭眼站着,悄无声息,同正在打坐的李星好似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