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林宇碰着手,温柔地说道,“请问西坊怎么走?”
那领头胡人脸上刻了道疤,一脸冷漠地看着林宇,嘴里叽里咕噜地冒出一串胡语。
李星一脸呆滞地看着他们鸡同鸭讲,脸上掉下几根黑线。
“嘿,问路吗?!”不远处的个摊子上,中年男人远远地喊,林宇顿时泪流满面,他乡遇到家乡人实在太好了!
谢过那胡人,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林宇连忙拉着李星奔到那中年男人摊子前面,却是个古玩摊子。
“嘿,两位要去哪里?”那中年男人不紧不慢地转着手指上的扳指,翘着嘴角同二人讲。
“胡人坊西坊您知道吗?麻烦您指下路,”林宇双手握着,和颜悦色地问道。
“知道,当然知道!”那男人仿佛寻到了宝藏一般,夸张的抖了抖肥下巴,他拿起身边价值不菲的茶杯喝了口,随口道:“你随便挑个小物件,就当问路费了。”
“这……”林宇回头看看李星,后者直接上前,看也不看,随手从摊子角落处,拿起个不起眼的黑色小珠子,捏着拿到男子面前:“就这个了,多少钱?”
“嘿嘿,便宜得紧,只要三百二十两,”那男子精神抖擞地报了个数字,直让林宇在心里骂了他一百遍。
“奸商,再见!”李星理也不理他,直接拉着林宇便要走。
待的李星气吁吁地离了那摊子远远的,二人对视眼,不知要怎么办了。
“要不,我再去找个人问问?”林宇试探地问李星。
“喂,那边两个小伙子!”角落处的个老妪见着二人转过头来,和善地向他们招了招手,“可是找不到地方,我可以告诉你们!”
李星警惕地看着她。
“不要钱!陪我讲讲话便可以!”那老妪笑着说,见着两人慢慢走过来,更是眯起了眼睛。
“老人家,劳烦问一下,胡人坊西坊怎么走?”林宇小心翼翼地问道,眼前这个老人虽然慈眉善目的,然而身上穿了件破灰色衣服,面前的摊子摆着些不知什么动物的身体部分,更有一口锅,里面盛了些黑色液体。
老妪并不回答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星,“你,小孩,过来,”她如同干枯树枝的手指头勾了勾,李星丝毫不惧,走到她面前:“能告诉我们了吗?”
“好孩子,好孩子……”那老妪有些神经质地呢喃,忽然像惊醒过来一般,她咳了几声,又说了句:“好孩子,我用个好东西来换你的珠子,好不好啊?”
见她手指直直指着李星脖颈上,漏出来的,一小粒黑色晶体,林宇看向那里。
“不要!”李星干净利落地拒绝,作势要拉着林宇走。
“别走!别走!”老妪有些急了,口中发出些咳嗽,见着二人缓了下来,她清清嗓子,有些无奈地说:“老人家,身体不好啦……”她用着中包含着严肃和怜悯的眼神,直直看着李星,“小朋友,我是在帮你!”
李星却是被这种眼神震慑到了,一旁的林宇见了,将他拉了回来,恭恭敬敬地问道:“老人家,怎么说?”
“这孩子将来注定有场躲不过的灾祸!”老妪出口成惊,她挺起身子,浑身环绕着,如同祭祀一般的气势,抬起双手比了些奇怪的手势,最后,从怀里拿出一枚,用着银制小圆环链成,最中心是颗完全不匹配,而暗淡的奇特坠饰。
“将着这枚坠饰佩在身上,你就可以躲过那场灾难!”老妪将其拿到手上,又淡淡加了句:“不过,需要用你的珠子来换,你考虑一下吧。”
李星显然是被这老妪的神神道道吓住了,缓了会,坚决地说了声:“不!”
本想追上转身离开的李星,林宇同那老妪对视了一眼,心中却是狂跳,他看着李星的背影,是如此的纤弱,鬼使神差间,他奔向那老妪的摊子。
“我用我的传家宝贝,来换这个东西好嘛?!”林宇迅速而艰难地下了决定,快速地说完整句话,仿佛怕自己反悔。
“嗯?”老妪接过林宇递过来地一块镶着金饰的玉,仔细地摸了摸,脸上泛起笑容:“功德玉,好东西……”
她抬起头,郑重地把那不起眼的暗淡配饰递给林宇,“要记得给他带上!”她严肃地嘱咐。
“晓得了!”
“往那边走!到了尽头往右走两个路口就是了!”老妪碎碎念。
“谢过!”林宇妥善收好坠饰,行了个礼向着远去的李星追去了。
“不好过,不好过……”老妪看着二人的背影,口中喃喃地神经质说道,直至消失不见,又低下头打起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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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