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英再见到甄丧和萧天霸两个人的时候觉得他们有一点不太对劲,甄丧原来笔挺的西装有些皱乱,还少了条领带。萧天霸本来一直都摆着冷酷无情的脸色,现下竟柔和了许多。
甄丧拢了一下有些散开的头发,但一放手,还是有两捋刘海垂了下来,他索性也不再管了,解开西装扣子,又将衬衫的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活动了一下脖子,伸手用拇指在梁英的眼角轻轻刮了一下,开口道:“你钻狗洞了还是躺垃圾堆了?怎么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比起刚入场时一副明星范儿,此时的甄丧看上去有一种浪荡公子哥儿的气质,可他的举动和眼神又是那么的温柔,反差太过明显,反而更有魅力。
如果不是梁英还没对萧天霸完全放下,简直就要被这会儿的甄丧给迷住了。
还好,这么个充满魅力的男人之前还蹲树丛偷看且偷拍别人为爱鼓掌,多少冲刷了一些深情人设的滤镜。
但其他人并不知情,只当甄丧日常宠爱他的生活助理。
邵敏在一旁看得直咬牙。
晚宴进行到一半终于是进入了主题,主办方是鸿蒙集团,创始人路鸿蒙是金融巨鳄,地位比甄丧还要高一个头,是真正有实力有资历在黑白两条道上都混的很开的大佬级人物。
路鸿蒙路老爷子今年七十有三,虽然因为腿脚不便拄着拐杖,但精神很好,一出场就被围住了,有宾客,也有受邀前来的记者。酒杯和镜头恨不得都怼到老爷子的脸上,但老爷子偏偏越过它们,直接看向了在不远处站着的甄丧,指了指他。
甄丧端着酒杯从容的走过去,人群自动为他分出了一条道,直到他走近路鸿蒙,才又将两人团团围住。
萧天霸因为甄丧的嘱咐,所以没有跟着,隔着人群盯着甄丧,时不时观察周围的其他人。
邵敏此时正在调试话筒,张裕在她身旁说着什么,目光时不时地向甄商和路鸿蒙这边瞥,有些不怀好意。没多久,郭恺匆匆跑来,被邵敏嫌弃地看了一眼,张裕一脸讥讽地说了些什么。堂堂盛美集团的郭少爷在这两人面前表现得像个孙子似的低着头,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有个朋友是在邵氏的一个分公司做会计的,因为账上的一些猫腻,他猜测总公司那边有吞并盛美的计划。”梁英小声对萧天霸说道。
萧天霸看了他一眼,因为前车之鉴,他对梁英的消息来源不是很信任。
“我既然答应了合作,自然对你们的事会上心一点,这次我做过调查了,八九不离十。”梁英解释道。
“做你该做的,其他不用你管。”萧天霸收回了目光。
梁英努努嘴,正巧发现郭恺正在往自己这边看过来,他不自觉地靠近萧天霸,问道:“你会保证我的安全吧?”
萧天霸看着人群里和路鸿蒙愉快寒暄的甄丧,敷衍道:“看情况。”
“郭、郭、郭……”梁英偷偷拉了拉他的袖子,连一个完整的名字都说不出口。
萧天霸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郭恺正在向他们这边走来,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兴奋。
“怎、怎、怎么办……”梁英慌得不行,一个劲儿地往萧天霸身后躲。
萧天霸皱了皱眉,将他从自己身后拉到前面,然后一把推向了人群。
“谁踩我?!”一个尖锐的女声喊道。
“对、对不起!”梁英有点蒙,下意识地道歉。
“哦,你是丧哥的新欢吧?”女人的语气中充满了讥讽。
周围听到这句话的几个人偷偷笑了起来。
梁英虽然平日里足不出户,但到底也是跟着父母见过大场面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顿时一扫怂态,大着胆子往人群最里面吼了一声:“丧哥!!!”
甄丧向声音的来源处望了一下,笑着对路鸿蒙说道:“听说老爷子对西方艺术很有研究,我给您介绍个人吧,是个画家。”
“我还不知道你小子,三十多的人了,还没个定性。”
“您就别取笑我了,这个不一样,您见了就知道。”说着甄丧走进人群,把梁英当着萧天霸和刚刚走到的郭恺的面前拉进了包围圈。
“……”郭恺感觉被人泼了一头一脸的冷水,关键这盆冷水好像还不是他惹得起的。
萧天霸一见这人就想到了刚才他在后花园干的那档子事,当下嫌恶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兄弟,我看你好像和梁老板挺熟的?”郭恺十分不识趣地走近他。
“不熟。”
萧天霸的回答让郭恺很满意。
却听萧天霸又说:“我老板跟他熟。”
郭恺心头一跳,问:“你老板是谁?”
萧天霸没理他,像是不屑回答。
“甄丧?”郭恺仍旧不死心的追问。
萧天霸不耐烦的说道:“是。”
郭恺从萧天霸的态度中察觉到自己如果再多说一句很有可能会被揍,但又不甘心自己看上的人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只能假装看热闹似的向人群里张望,只不过没再和萧天霸说话了。
萧天霸走得离他远了一点,但始终不曾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外。
“好了,大家也不要在这儿堵着了,让我爷爷休息一会儿,他还要主持宴会呢。”
说话的是路鸿蒙的孙子路彭宇,19岁,年轻有为,身为富三代,有着不输于富二代的毛病——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