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只要不是来跟我抢东西的就行。
凌慈不会过多地去纠结现阶段想不通的问题，反正该要发生的早晚都会发生，如果不能从一开始就扼杀，那就等发生了直接干也一样，至于起因、缘由之类的于他而言一点儿也不重要。
就好比你想弄死谁的时候，你还会考虑他有什么梦想吗？
不会。
当然，前提是你得够强。
凌慈虽然打不过萧天霸，但论背景，不再怕的。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贺森的。”凌慈主动换了个话题。
“我刚才就说过了，一场车祸，在明显没有人干涉的情况下查了三年都没查出结果，那就只能说明，我们确实怀疑错了对象——至少在动手的时候，这个人没有直接参与，所以，一定有同伙的存在。”
“有理有据。”
“但是，即使有同伙，他们也不可能做到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除非，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有第三方在替他们擦屁股。”
“有点道理，但有一点说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干脆卖甄丧一个人情呢？商圈锦鲤的地位，可是比贺家高多了。”
“因为……”萧天霸看着凌慈，不带任何感情地慢慢吐出一句话：“这个人是要贺森死，而不是要他进监狱这么简单。”
凌慈哼笑一声，说道：“你还是没有解释通为什么是贺森。”
“我不需要查到贺森本人，我只需要查到邵敏和你就够了。”萧天霸冷峻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微笑，“甄丧跟我提过，在咏翎上热搜的期间，邵敏曾推波助澜过，以为她也想要在咏翎分一杯羹，但奇怪的是，她之后就没有任何动作了，甚至都没有使绊子。”
“或许她就是一时心血来潮，疯狗不是都这样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发狂咬人，什么时候又不想咬了。”凌慈笑着说道。
“我这个人，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只要心里有一点没想通的，就一定要弄清楚了才能安然入睡，更何况，我那么讨厌咏翎，凡是沾过它的人，我难免想得就多。邵敏那会儿已经和甄丧不对付了，两人为了个流量小生在热搜榜上正斗着法呢，她为什么又要抽出手来在咏翎这件事上帮甄丧制造舆论呢？如果她不是为了分一杯羹，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咏翎有她想要对付的人。”
凌慈笑了笑，没再说话，因为他已经知道萧天霸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我顺着这条线查，很快就查到了她和贺森之间不寻常的关系。但这个时候我还没有想过那场车祸会和贺森有关系，我只想过，既然邵敏和贺森有过那样的关系，身为儿子又总想着要弄死老子的你知不知情呢？我怎么想，都觉得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只有这个答案才能解释清楚邵敏为什么要一边想着搞死甄丧一边还要帮甄丧。”
“原来这么好查，难怪邵敏急着向我献殷勤，看来她是真的很想弄死贺森了。但有一点，我要澄清一下，她去热搜上推波助澜是自作主张，跟我一点也没关系，我也没打算领她的情，理由你懂得。”
凌慈这番话无疑是承认了自己和邵敏确实有过联系，萧天霸也无意掰扯他和邵敏之间有什么恩怨，他更不在意凌慈扮猪吃老虎，他现在关心的只有一个：“把证据给我。”
“给你？”凌慈冷笑了一声，“好让你借花献佛送给甄丧，然后让甄丧把贺森送进监狱吗？”
“我们不会动贺森。”
“难保甄丧不会动。”
“他也不会，他只会留着贺森钓大鱼。”
“那他身边那个宋文宇呢？”
“他如果知道贺森才是动手的那个，只会比你更想他死，所以，甄丧不会告诉他。”
凌慈一脸狐疑地看着萧天霸，总觉得这条恶犬有些自信过了头，他问道：“既然你们都对贺森没兴趣，为什么还要这些证据？”
萧天霸扬起唇角，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要在甄丧那儿再获得多一点的信任。”
凌慈有些惊讶，不禁联想到萧天霸那句“我想要的，只有甄丧有”，他突然又明白了什么。
藏匿在萧天霸和甄丧之间的，不为人知的东西，莫非是……
“你一直以来想要对付的人，不会是甄丧吧？”凌慈脱口而出道。
萧天霸维持着刚才的表情看着他，连眼神都是讳莫如深的笑意。
“我……你……”凌慈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的内心既有意料之中的兴奋，也有出乎意料的疑惑，兴奋是他身体里藏有的兽性，疑惑的是他完全看不懂萧天霸的脑回路。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萧天霸完全勾起了他想要看热闹的心。
为了看热闹，凌慈便不再计较萧天霸动了自己东西这件事，与此同时，他还允诺萧天霸，只要他保证任何人都动不了贺森，他愿意把自己安插在S市的人借给萧天霸，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凌慈小霸王，一言既出，自然不会轻易收回——前提是，这出戏真如萧天霸向自己所展示的那样精彩。
临走前，凌慈还在不无期待地跟萧天霸说：“恶犬本就不该被驯养，我很高兴你能醒悟过来，还是那句话，我的橄榄枝永远向着你，直到你完完全全变成家养的那天。”
萧天霸只回了他两个字：“滚吧。”
送走凌慈后，萧天霸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他长吁了一口气，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三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吃饭睡觉，余下的时间都在回顾。从自己主动找上邵敏到凌慈登门的每一步，确认没有纰漏后又盘算起了下一步计划。
这一通忙活，和甄丧的出游计划也就搁置了。
不仅如此，由于一门心思在想事情，手机关机了三天也没充电，等萧天霸想起来，充好电，一看躺在手机里的短信和未接来电提示消息，他才惊觉糟糕，但同时又觉得不满意。
如果换作是自己，几天都联系不到甄丧，除了一定会有的夺命连环call，连信息箱都会给他刷爆。
但甄丧即使找不到自己，至多也只有两条短信，三个未接来电。
在情感方面，甄丧总是表现得十分克制，哪怕本人已经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