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赢…了。”
少年艰难开口，声音颤抖中带有前所未有的惊喜，只是此刻他也明白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是的，你赢了。”女子轻点下头，她的情绪很复杂，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以至于她自己都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噗’少年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苦涩一笑道：“可惜…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他的面庞变得极其冰凉，女子附在上面的玉手竟开始微颤起来。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知道这个么？”女子轻摇了摇头，美眸异常复杂。
“当……然。”少年咧嘴一笑，炎阳之下即便是被烧伤的脸庞也依旧尽显潇洒。
“我姓东方。”女子轻声道。
“东方………”
少年沉默，这个复姓整个神域中可没几个地方敢用，想必也是个不弱于某个帝国的大家族出身吧。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说过，你若不死一切都可以告诉你。”女子又轻声问道。
罢了，反正也是将死之人了，即便知道了又如何？只能说死的会明白掉，至少能清楚是死于谁的手中…………
少年没有回答，而是艰难的举起一只手将附在面庞上的玉手轻轻握住。
那一刹那，仿佛空间都是凝固了下来。
入手冰凉，但降临在身上的是一种冰寒如骨的杀意，但那种杀意也仅仅出现了一秒便是消散了开来。
“你是第一个敢碰我的男人。”女子声音冷冷，但出乎预料的没有将玉手抽回。
“也是…最后……一个，是么？”少年轻笑，似是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一般。
女子美眸微凝，没有说话。
她发现尽管眼前的少年此时已经濒临死亡，可那大手却依旧能传来滚烫的温度。
“我……还能……活…多久？”少年吃力的问道。
“不到半个时辰。”
“呵，果然……如此。”他凄凉一笑，凶手在眼前却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这让他上哪儿说理去。
犹豫了片刻，女子突然轻声开口道：“对不起。”
一句话……概括了所有。
“命……本就…是你救的，这下…两……不相欠了。”少年笑了笑，此刻他说话变得很艰难，但仍然享受着手中软玉的冰凉触感。
这如玉般的精致小手竟然比起灵雪的都要丝滑，想来她的年纪也大不了自己多少吧？
“我没办法救你……”女子贝齿轻咬着红唇，似是自责道。
她这一生学的除了火术便是枪法，对于治疗她真的一概不知，甚至身上也从未带过丹药那种东西。
“无妨，反正……我…也认命了。”夜星辰轻摇了摇头，说到最后颇为有些无奈和凄凉。
“你……真的不恨我么？”女子忍不住又问。
出乎意料的，少年这次竟是点了点头，“恨，但……比起恨……还有更多的因素在。”
“什么？”
夜星辰将她的玉手缓缓松开，眸光落在她的青丝面纱上，笑道：“让我…最后……再看看……你的样子…好么？”
一听这话女子竟有些惊慌失措起来，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还是不行么？”夜星辰似是有些失望，嘴角处喃喃嘀咕一声。
“不。”女子轻摇了摇头，问道：“答应我，无论看见了什么都不要有任何的惊讶，好么？”
“好。”
夜星辰笑着点头，死前目睹人间绝色，这辈子也算值了。
只见她站起身，傲人的身段毫不保留的尽显在眼前，玉手伸出，那青丝面纱终于是被缓缓摘下。
当面纱下的容颜出现的刹那仿佛时间、空间、天地万物都是在此刻间凝固了下来。
仰入眼中的是一张绝世的容颜，与少女的那种清纯相比更多了一丝成熟的韵味，而最让人惊叹的莫过于散发而出的那种威严，仿佛神圣不可侵犯一般。
夜星辰眸光彻底呆泄，但仅仅是一瞬便是面色大变，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之意涌入心头。
“你……你是？！”
少年话音刚落，她的兰花玉指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唇瓣上，轻声道：“嘘，我说过不要有任何的惊讶。”
夜星辰重重喘着气，额头上早已冷汗淋淋，此时此刻他才明白怪不得她会那么肯定自己碰到她的灵火会必死无疑，怪不得她会说自己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他无法想象的层次。
因为面前的女子……竟就是那被自己天天喊成‘老女人’的天焱神殿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