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送进来,小心一点放在地上!”
张医师一听,知道是来了急症,也就没顾上再跟林宇说话,连忙从桌子上掏出了瓷瓶,接着到处了一个黑乎乎的药丸。
话音落下,几个身强力壮的南拳门弟子抬着一张担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躺在担架上,口中不停的呻吟着不说,他的面色苍白冒汗,整个人已经疼得快要虚脱了。
“哎,刘教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的腰痛是常年旧患了,一定要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
张医师一看刘教头的情况,也是一副着急上火的模样。
这时,几个南拳门的弟子将担架在地上放好之后,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南宫静,他们连忙拱手就要行礼。
南宫静也没吭声,只是板着脸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行礼,退到旁边就行了。
张医师很快走了过来,一边帮刘教头喂药,一边轻轻帮他翻身,又拿了一些药油倒在了刘教头的背上,帮他轻轻的揉搓了起来。
很快,大厅里就冒出了一股药油的难闻气味,不过在场的都是习武之人,包括南宫静在内,都已经对这种气味很习惯了。
在张医师忙活的时候,南宫静很快开口压低声音解释了几句,“这个刘教头是南拳门其中一个分舵的教头,专门负责教新入门的弟子习武,算是一个很豪爽的汉子。不过他前几年腰部受了伤之后,身体就大不如前了,他又不愿意闲着,就继续教那些弟子练武。看样子,今天是旧病复发,而且很严重。”
不是南宫静夸口,南拳门的弟子个个都是好汉硬骨头。
如果不是真痛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刘教头绝对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
“好,明白了!”
林宇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张医师帮刘教头治疗了一阵后,刘教头的情况很快得到了一定的缓解,面色也微微恢复了一些血色。
这时,张医师才停下来,一边拿起白布擦手,一边叹着气说道:“老刘,不是我说你。你现在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而且复发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我劝你还是早点去医院做个手术吧。虽然有段时间不能再教拳,但也总比下肢瘫痪,变成了一个废人的好。”
刘教头以前都是两三个月才过来一次,张医师也就是帮他做一些基础的理疗舒缓病情疼痛感,可最近几个月,刘教头几乎每隔半个月就会过来一次,腰部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当然这一次更加离谱,是被人给抬过来的。
在大概一个月前,还是在张医师的极力劝解下,刘教头才去了一趟医院做检查。
当时大夫给的治疗方案是马上安排做手术,因为刘教头的腰椎已经开始脱落,事情拖得越久,病情就会越麻烦,甚至会有瘫痪的风险。
可刘教头仔细一想,做手术也是有风险的,万一他下不了手术台的话,一家老小怎么办?
虽说按照南拳门的规矩,只要加入南拳门超过二十年的时间,不但每个月可以得到一份不菲的薪水,而且等到退休之后,也会继续发放薪水,总之生老病死一手包办。
但刘教头觉得,他现在的情况还不是很差,可以继续为南拳门服务。
另外就是,他是一个习武之人,身体的素质一向不错,可没想人到中年,却遭遇了这样的一场病痛,实在让他寝食难安,每日也是忧心忡忡的。
今天在南拳门分舵的演武场上,刘教头正在教授一帮弟子练拳,结果一个不小心扭到了腰,当场疼得瘫倒在地,浑身的冷汗也唰一下子冒了下来。
一帮弟子一看情况不对,本来是打算直接送刘教头去医院的,可他死活都不愿意去,只能用担架把他抬到了最近的悬仁馆,也就是这里。
这时,刘教头趴在担架上,一边叹着气,一边低声说道:“我不想去医院,就是害怕手术失败,连手术台都下不了。那样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实在有点太凄惨了。现在这样,我还能坚持,就麻烦张医师你多多费心了。”
只是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南宫静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刘叔,你的情况我爸早就知道了,他也劝过你不止一次。说到底,你在南拳门呆了这么久,也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你放心,安心的回去养伤,我们南宫家族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南宫静说完,神色一时间有些伤感。
她三岁的时候,就开始扎马步练拳,而刘教头就是她的第一个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