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跑到顾以沫身边的竹毓也发现了缠在顾以沫手腕上的绯九，目光中有些好奇，“好漂亮。”
竹毓小朋友看着绯九，惊呼着赞叹。
不得不说，绯九的外形真的是一种极致的美，美的人惊心动魄。
那种宛如红宝石般通透的红色，似乎多看两眼就会沉溺进去一样。
就像是带毒的蜜糖，明知道吃下去就会死，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尝一尝其中的甜蜜。
听到小朋友的赞美，绯九晃了一下脑袋，似乎是在说：那是当然。
“小心些。”顾以沫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竹毓的脑袋。
因为才刚刚签订契约，顾以沫也还没有摸准绯九的性子。
因为契约的关系，绯九肯定不可能伤害自己，但是竹毓就不一定了，要是一不小心被咬了，那就糟了。
竹毓一看绯九这模样也知道这漂亮的小蛇不好惹，所以乖巧的点点头，自觉地距离绯九稍远了两步。
就在这时，忽然又从蛇涫花原先生长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众人寻声望去，就看见那原本努力移动着身体想要逃出生天的方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蛇群包围了。
看着方水渐渐被淹没在了蛇群中，顾以沫和盛相濡眼里没有一丝怜悯。
至于竹毓，懵懂的眼神中虽然有些许不忍，却终究没有选择出手相助。
竹毓有些不忍的偏过了头，不去看这略微有些血腥凶残的一幕，许久之后，才忽然道：“为了一朵花，值得吗？”
顾以沫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看着那边的惨剧，声音理智到近乎吓人的地步，“这就是人性。”
“人性？”竹毓小朋友抬头看着她，疑惑不解，“人性......不是本善吗？”
从小，不是所有人都告诉她，人之初，性本善吗？
顾以沫没有对此做什么解释，只是道：“以后你看得多了你就知道了。不过现在你最重要的是要记住，以后出门，只能跟着你们素心门的人，明白吗？”
“为什么？”竹毓更加迷糊。
“因为除了你们素心门的人，这世上其他大多数人都不过是在相互利用。”顾以沫嘴角虽然带笑，但是却让人感受不到这笑容里面的温度，反而让人感觉到无端的寒冷。
竹毓呆呆的看着这样让人陌生的顾以沫，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之后，小朋友才小声问道：“那你也是这样吗？”
小姑娘的声音很轻，但是问的话却是格外认真。
顾以沫含笑看着她，一字一句咬的格外清晰，“当然，我也是。”
这句话说出口，竹毓低着头沉默了好久。
久到顾以沫都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说话说得太重太直，让小朋友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的时候，才看见小朋友忽然抬起头，再一次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虽然沫沫姐姐这么说，但是我还是相信沫沫姐姐是个好人。”
这个傻孩子。
顾以沫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相信我是个好人，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是个好人。
不过看着小朋友真挚的眼神，顾以沫也不好太过打击她的自信心。
“走吧，咱们继续找。”顾以沫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
“好。”竹毓甜甜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