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相濡接过之后,又如刚才那般,拿在手里不紧不慢的把玩着,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那欠揍而淡漠的眼神,仿佛就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我就在这里,如果你有什么看不顺眼的,尽管过来就是。
但是这群人哪里敢真的去找盛相濡要什么说法呢?不过是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才敢跟他叫一次板,等到理智回归之后,那之前说话的人立马就自己把自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夭寿啊!他刚刚都说了什么啊!
当下所有人都在避开了盛相濡的目光,不是低着脑袋看着地面,就是东瞧瞧西瞧瞧,就是不跟盛相濡对视就是了。
反正啊,这事儿与自己无关,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就趁着这个机会,盛相濡含笑看了顾以沫一眼,眼中似乎隐隐有几分邀功的意思。
顾以沫抿唇,对着他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盛相濡为什么毫无征兆的杀了那个人,这份相护之情,她铭记于心。
“戏台子都搭好这么久了,这戏还要拖到何时上演?”盛相濡懒洋洋的依靠在椅子里,做足了一副看好戏的准备。
他这话一出,可谓是把众人的注意力都从那具尸体身上吸引了过来。
齐柳宗宗主挥手,让人把躺在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拖出去,那人手下的弟子也跟着退了出去。
自家掌门都死了,他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被人宰吗???
等到该出去的,不该出去的都离开了之后,原本还因为盛相濡的忽然到来而显得有些寂静的氛围顿时又重新变得暗潮汹涌了起来。
因为有了之前那个不会说话的倒霉蛋,后面的人说话的时候也注意了分寸不少。
至少,之前那种提及顾以沫父母之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出现。
毕竟对于在场绝大多数人来说,顾坚白夫妇和千灯阁都是他们不能提及的一个禁忌,虽说这事儿从未摆到台面上过,但是在所有人心里这都是约定俗成的。
有人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用句方才开口说道:“前些日子,有人在一则古方之上瞧见过,若以鼎炉体质之人的血肉入药,便能够医治世间一切顽疾,虽说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也算得上是世间一味难得的灵药。恰闻顾姑娘便正好是这种体质,还请姑娘大义!”
得,也不知道这传消息出去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仅把这则消息传了出去,就连顾以沫那极少为人所知的鼎炉体质也一并放了出去。
倒也不知这人到底是何居心,这般毒辣的手段也使得出来。
说是以顾以沫的血肉入药便可,但是天下苍生如过江之鲫,何其之多?真的要救治他们,驱除瘟疫的话,便是把顾以沫生吞活剥,刀刀凌迟,也不知道能不能够的了。
顾以沫冷眼瞧了那人一眼,忽而咧嘴一笑,“若是,我说不呢?”
众人闻言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顾以沫居然会这么回答。
“这天下苍生,死不死的,跟我有何关系?凭什么我便要豁出性命去救他们?”顾以沫一改往常孤枝无依般的小可怜模样,说出来的话,虽不是句句紧逼,但也算得上态度强硬。
众人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