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里的天,多情易怒,天刚刚擦黑,大雨不期而至。
伴随着雷声轰鸣,武宁侯府主院的书房内也正风雨交加,身着黑色锦袍的颀长男子如风,如电,狠狠的一下下劈在身下人儿温软中,雨打娇花毫不留情。
两颊绯红艳若桃李的娇小女子嘴唇都快咬破了,柔荑却死死捏住榻上的褥子,半声都不吭。
夜色渐深,外头雨势更大,屋内伴随着一阵叫人面红耳赤的喘息,鸣金收兵了。
气宇轩昂的冷峻男子抿着薄唇,翻身懒懒靠在榻上,一双看似多情实则锐利的眸子淡淡盯着榻上的女子。
见她颤着腿儿艰难起身,颤巍巍地收拾好室内的狼藉,又从一旁取了温水,恭敬谦卑的跪下地上替他收拾,他眼中闪过一抹阴霾和郁气。
“本侯后日大婚,你就没什么想跟本侯说的?”武宁侯声音淡漠问道,见女人因他这句话手抖得厉害,眸底阴霾才稍稍褪去。
这男人每回要她都跟狼一样狠,俞桃刚刚捏榻上褥子太用力,一截指甲都断了,闻言手疼得差点捏不住帕子。
可她依旧低着头,露出还带着斑驳痕迹的娇弱脖颈儿,恭敬地替他整理好衣服,柔声道:“奴婢知道侯爷的规矩,一切都听侯爷安排。”
武宁侯本欲拉她的动作顿了下,随即不动声色站起来,武将出身的他高大威猛,起身便如雄鹰似的,将猎物遮盖在阴影下。
他缓缓抬起俞桃的下巴,瞧着她春情未散仍艳如蔷薇的娇颜,眯起眼:“哪怕爷要打发了你?”
俞桃垂着眸子,微微躬身,被武宁侯狠狠掐了半天的腰肢就酸软的不像自己的,她强忍住了蹙眉的冲动。
“奴婢是侯府的奴才。”她签了卖身契的,哪怕是主家发卖了她,她也没有置喙的权利。
武宁候对听话的奴才却并不算苛刻,她倒也不担心自己被卖掉。
武宁侯听她这么说,脸上的慢条斯理彻底变成了冰冷,他习惯了不叫人察觉自己的情绪,因此只是冷冷甩开手:“退下吧。”
俞桃在侯府伺候十二年,跟在武宁侯身边七年,怎么不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呢。她一句话都不敢说,只低低应声,便颤着腿儿赶紧出去。
武宁侯看她晃着细腰和丰满出去,脸色越发难看,良久到底忍不住摔了一方上好的砚台。
“主子?”门外长随常海跨进门内,诧异地低声问了句,看见地面的狼藉,想唤人进来收拾。
“滚!”武宁侯长身玉立站在书桌前,冷冷呵斥道。
随着他话音落下,外头雷声炸裂,叫常海忍不住心里抖了下。
可有好些年头没见主子发这么大火儿了,难不成是俞桃姑娘没伺候好?
按理说不能够啊,以前俞桃姑娘每次跟被雨打过的桃花似的出来,主子不都心情不错吗?
难不成是主子要大婚,俞桃姑娘不想走?他心里思忖着,却一声不敢吭,赶紧出来关上门退到廊子下头。
武宁侯想起俞桃那木头样子就生气,明明每次他在她身上使功夫时,她身体反应都很诚实,绞得他别提多舒服了。就是这性子不讨人喜欢。
“让人把西郊的庄子整理出来,明日午后送俞桃去庄子上。”过了好一会儿武宁侯才把常海叫进来,懒洋洋地开口吩咐。
为了太子的大事,那个骄纵的郡主他必须得娶,也只能委屈俞桃一段时间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德平公主一家都得了该有的处置,他再将人接回来给她身份地位,到时候也许她就敢放开些了。
想起俞桃不敢吭声,只泪珠子噙在眸中,难耐挞伐时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心情好了许多,身上不觉有了反应。
虽然她伺候得久了,他却越来越要不够,刚才就不该叫她走。
如今雨势渐大,想起俞桃走路都艰难的样子,他也不愿意再折腾她。
“是。”常海一看主子这又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看样子是俞桃姑娘想走,主子不放人才是真的。
俞桃姑娘也是真傻,还从没有人能在主子身边伺候这么久,她还真以为自己能出府嫁人不成?
俞桃还就是这么想的。
她拖着几乎软成面条的腿儿进了自己的房间,先打了水清理过身上,忍着浑身的酸乏,从床角的柜子里取出个小匣子来打开,看到里头的东西,那娇艳如蔷薇的小脸儿上不自觉带出几分高兴。
她在侯府伺候十二年,老太太和侯爷都不少打赏她。除了因着奶奶花去了些银子,她数了数,一百五十两银票是她偷偷去钱庄换的,剩下零零碎碎还有二十多辆碎银,并着些金银玉饰,足够她过得很好了。
将匣子锁好,妥帖藏进柜子里的衣裳底下,她这才心满意足地将自己扔到床上。
侯爷后日大婚,最晚新妇入门前就会打发了自己,也就剩这两日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