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石槐听闻巴图奏报,高衡在伤药中下毒,准备谋害自己,不由心下黯然。
他不想再见高衡,询问巴图,高衡有什么话说。巴图倒没有隐瞒,如实转报檀石槐,高衡只想以往日之功换他儿子一命。
檀石槐默默点头,吩咐巴图,悄然处死高衡,放高蒙回太平道骑军营,限令他们一月之内离开鲜卑境内。
巴图接令,迟疑不退。檀石槐笑道:“你放心回去,督尉我自有处置。”
巴图这才告退。
赫连芳端了餐盘进来,献与檀石槐,撒娇般说道:“阿齐的菜谱只剩下几道菜没做过了,你何时放他出来?”
檀石槐端起餐盘中的汤食闻了闻,故意装作有些遗憾的说道:“放他出来,恐怕再吃不到你这美食了。”
赫连芳闻言大喜,知道檀石槐已经同意释放田齐了。她扑入檀石槐怀中,撒娇般说道:“距离萨满所定良辰吉时只剩七天,你不想女儿出嫁了是吗?那我就不嫁,一辈子做你的厨娘。”
檀石槐哈哈大笑,掏出一枚手令递与她道:“吾倒是同意,只怕你口是心非。好了,去把你的驸马督尉接回府去吧。”
赫连芳大喜,抢过檀石槐手中令牌,跑出帐去。
檀石槐微笑摇头,准备用餐,还招呼亲卫万夫长赫别说道:“你这馋鬼,也来尝尝。”
赫别并非嘴馋,以前多次抢食檀石槐食物,只是变相为他尝毒而矣。但赫连芳是檀石槐亲女,又连续一月奉献美食,早就让他放松了警惕。而且他今天心中有事,更加无心于此。他双膝跪于檀石槐面前恳求道:“督尉安然无事,还请大王宽恕慕容升和玉带儿之罪。”
檀石槐轻轻点头:“他们两个在牢中也有些时日了。令,慕容升、玉带儿有违王命,私害重臣,其罪当诛。念其往日之功,免其一死,夺去所有官爵,贬为庶人,入督尉府当差。”
赫别一愣,连忙再次恳求檀石槐:“请大王开恩。他们两人与督尉有仇,这,这。”
檀石槐笑道:“吾倒要看一看,督尉有何心胸。”
赫别无奈,拜谢檀石槐,转身去传令,接两位好友出狱。
赫别出帐不久,檀石槐端起汤勺品尝起了美食,只饮了半碗鲜汤,突觉腹中一痛,紧接着呼吸有些困难,他心知不好,起身呼救,却一口鲜血喷出,仰倒于榻。左右护卫大惊,急忙上前搀扶,又传医者来救,又传讯和连、弥加等鲜卑重臣前来探望。
过得片刻,和连、弥加、柯最等重臣带着医者、萨满齐聚帐内。萨满和医者上前察看,为时已晚,檀石槐早已气息全无。他们吓得跪于地上请罪,诺诺不敢出言。
弥加心知不妙,一脚踹倒一名萨满,历声喝问:“大王到底怎样了?”
“大王,大,大王,已,已,薨了。”众萨满和医者一起叩首请罪。
和连和弥加、柯最等人悲呼一声,跪于檀石槐尸身前痛哭。
王庭督尉落罗上前拉起一名萨满喝问他道:“大王身体康健,如何突然薨了?”
那萨满有些迟疑,颤抖着双唇说道:“可,可能,是,是中毒。”
和连大怒,起身喝问:“中毒?何人下毒?如何下毒?赫别呢?他人在哪里?”
医者和萨满皆诺诺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