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齐离开伤兵营,吕承请他继续巡视后勤其他各营。田齐正想答应,却见曹性骑马飞奔而来,不等近前就在马上对田齐呼喊道:“主公请速回营,有紧急军情。”
田齐和沮授立刻感觉情况非同寻常,连忙随曹性返回帅帐。曹性于路上闭口不言,直到进了帅帐,曹性命陈到亲自守于帐外,取出数封军报递与田齐和沮授,轻声禀报:“塞外有变,田岳、童师送来急信。”
田齐心中一惊,急忙接信来看。沮授询问曹性:“到底出了何事?”
曹性轻声回复沮授:“张修得到消息,鲜卑与丁零鏖战数月,大败而还,欲派吕布率骑兵突袭鲜卑败军。阿济格却极力反对,严令匈奴各部不接受张修征召。张修大怒,摆下‘鸿门宴’,扣押阿济格,上书天子,欲重换单于。北匈奴各部立刻响应张修征召,南下五原;南匈奴各部则集结王庭军和部落军准备围了五原城。双方形势如同水火,大战一触即发。”
田齐看完信件,拍案而起,厉声疾呼:“混帐子。张修想做什么?中原内乱,他竟然敢扣押阿济格,擅启边衅?!他这是恨大汉不死,恨北疆安定吗?他脑子是什么做的?全他娘的是屎做的吗?”
张修扣押阿济格,让田齐突然回忆起历史中一段记载,只觉心中冰凉,头脑发麻。
他恍惚记得,历史上,张修曾经擅自诛杀匈奴单于,引发了匈奴叛乱。虽然叛乱最终被平息下去,但匈奴自此与大汉离心。
后来董卓入京,引得天下诸侯共讨。董卓挟持天子,召匈奴军南下相助。董卓见关东诸侯势大,北逃长安,最终死于吕布之手,令长安大乱。匈奴兵借机大肆劫掠长安而还,自此不再受天子征召。
沮授拿起榻案上的信件细看,皱眉说道:“哈邪一方面令吕秀劝说吕布,保护好阿济格,一方面恳求主公上书天子,请天子下召给张修,释放阿济格。看来南匈奴各部并不想北疆生乱。北匈奴各部虽然想重掌王庭,接受了张修的征召,但也不想阿济格出事,纷纷劝张修释放阿济格。他们应该是担心主公与呼厨泉氏有怨,又与呼厨图氏有旧,不支持更换单于,中断双方在毛衣生意方面的合作。”
田齐渐渐冷静下来,但依然不理解张修所作所为目的何在。他皱眉自语:“张修想要什么?他为何与北匈奴亲近,反与南匈奴疏远呢?”
曹性轻轻摇头。锦衣卫虽然在张修军中有些暗线,但短时间内无法贴近张修身边,没有探知此事。
沮授却冷冷一笑,将信件扔至榻案上,对田齐说道:“我曾听闻,张修与党锢士人亲近,和三君、八俊(三君指窦武、刘淑、陈蕃三人;八俊指李膺、荀昱、杜密、王畅、刘佑、魏朗、赵典、朱寓八人)的后人交往密切。”
田齐一愣,不明白沮授为何提及此事。
沮授叹息一声,提醒田齐:“黄巾乱起,卢植、皇甫嵩等人请天子全面解除党禁,但天子只部分解除了对党锢士人的约束,同意党锢之后入京应召,择优为官,但党锢仍在,党禁未解。”
田齐恍然大悟,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们这是恨天下不乱,恨黄巾给天子的威胁不足啊。张修到任,一直与北匈奴眉来眼去,看来他们早有合作。边军大败,只怕这些党锢士人也难逃干系。”
曹性担忧的询问田齐:“我们怎么办?边郡战乱若起,田岳和童师只怕会有危险。”
田齐轻轻摇头,一时难下决断。他不想放过张角,回师北疆,却又担心北匈奴各部重掌王庭,收回他的当户之职,领地之封。
沮授建议道:“看来广阳之战必须提前了。我们不能再等刘虞南下。”
田齐轻轻点头,询问曹性:“张宝到了哪里?”
曹性回复道:“距离我们还有四百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