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玲的房间。
五楼上都空着,因为周家的人口少,佣人在大厅旁边有银灰色的宾利车,缓缓开进周家老宅。
车子从漫坡道一路到了主宅的老楼前。
这栋建筑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品字形的主楼。
中间的有五层高,两翼的侧楼,有三层高。
第一层的挑高足有七米,客厅恢宏有气势。
大厅里的水晶吊灯,从穹顶垂下来。那样的明晃晃。
客厅里,几组宽大的欧式沙发,金白两色,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列水果盘、干果盘,里面摆着各式水果,干果,那黄色的苹果,黄色的香蕉,粉粉的水蜜桃,看上去,都如假的一样,像是专供给美院的学生做写生的素材。
大厅一侧,宽宽的楼梯上去,走廊通向两边,楼梯是暗沉的红木楼梯,扶手包金,楼梯一角有一个电话架,上面一个古董电话,亦是金白两色,高雅大方。
白静姝刚嫁过来的时候,还没有从这老宅里搬出去。
新房在上面三层靠里的房间,现在,也是他们的房间。
菲儿另有一间房,在他们的隔壁。
二层是周老太爷的房间,四层是周有汉与妻子佣人房。
此时,周家老宅的所有人,都等在楼前,宾利车一停下来。
司机下车,有佣人上前,打开车门。
周君毅下了车,站在那里,向着菲儿伸手:“来,菲儿!”
他抱着菲儿下了车。
周老太爷担忧地说:“小心些,快进屋里,别冷着!”
小菲儿穿着大羽绒服,头上还包着纱布,窝在爸爸的怀里,向着太爷爷伸手:“太爷爷……”
大厅里暖得很,周君毅放菲儿下地,白静姝过来,给菲儿脱着衣服,一边的刘婶与这边的老拥人张妈说着话。
赦玲见菲儿的外套都脱下去了,就过来,伸手将菲儿拎到客厅里去:“来,菲儿,跟奶奶进去!”
周君毅站在那里,脱下大衣,白静姝忙伸手接过来,挂到一边的衣架上,他两腿一蹬一甩,鞋也都脱下来,白静姝早将拖鞋递到了他的脚边,他趿了鞋,往里面走去。
周老太爷在一边敲了下他的头。
“爷爷,你干嘛?”周君毅微微窘迫,因为是自己的爷爷,被他像小孩子的对待,他也不敢发火,就是爷爷这样的举动,让他在众人面前很没面子。
“干嘛?你媳妇是你下人吗?看你,像个大爷似的,你的绅士风度呢?女士优先都忘了,不帮你媳妇就算了,看你这副样子!”周老太爷叫道。
白静姝没想到,给自己说话出气的,竟然是周老太爷,她忙说:“没事的,爷爷,这不算什么?”
周老太爷故意生气地说道:“怎么不算什么,都是你惯的他,你是女人,他得哄着你才是!”
刘婶看着周君毅长大的,比郝玲还要心疼这孩子,就给他说好话:“老太爷,人家小夫妻好得很,少爷咋也是个男人,在外面还不得摆摆谱!”
“他刘婶,你可得看好了他,别以为在外面,就不受天朝管了,不听话,我这个爷爷还要揍他的!”周老太爷说道。
刘婶笑道:“您也就嘴硬,从小到大,我看您可没有动他一根手指头!”
大家都笑起来了。
白静姝也笑,上前,扶着周老太爷向里面走去。
周老太爷向着白静姝说道:“静姝,你呀,太老实,君毅要是欺负你,告诉我,我给你打他出气!”
白静姝忙说:“没有,他没有……”
周老太爷很满意这个孙媳妇。
整个菲儿事件,他知道后,也没有埋怨这个孙媳妇一句话,刚见白静姝从车上下来,小心而谨慎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会自责,心里一定不好受。
周老太爷,故意这样,让白静姝感觉到自在一些,他想让她知道,他们都不会对她的。
白静姝扶周老太爷在客厅沙发里坐下。
她看着菲儿歪在奶奶的怀里,吃着奶奶手上的一个桃子。
“还疼吗?小宝贝?”周老太爷问道。
菲儿摇摇头:“不疼了,就是手疼,老是打针……”伸出她的小胖手,两手的手背上,都是针眼留下的痕迹。
白静姝在一边解释道:“菲儿的小手胖,有时扎不准,就扎了两针!”她心疼极了。“这回出院了,只再吃几天消炎药就好,不用再打针了!”
听到不打针,菲儿就开心,头也不那么疼了,身上的伤也不疼了,她看着太爷爷说:“太爷爷,你说给我买的两套新娃娃呢!”
“就在楼上呢,你的玩具那里,等你吃完了桃子,我们上去玩!”周老太爷说道。
“好啊!”菲儿听了,高兴地咬上一大口,她要快些吃完,好去看新玩具。
郝玲一边喂着菲儿吃桃子,一边向着白静姝与周君毅说道:“你们这就回来住吧,这里房子大,就我们三个老人,早就觉得空荡荡的!”
周有汉点点头:“是,如果一直在这里住,也许这回的事,就不会出了!”
周君毅看了看白静姝,白静姝望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这里离我公司太远……”周君毅说道。
“离多远,还不是一脚油门的事,再说了,咱不是都商量好了,你就要回来周氏了,你的星耀,你时不时过去看看就行了,这里离周氏总部,比你那个家可近的!”周有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