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大雪铺天盖地而来,贺潮风让侍卫撑好了营帐,扎营在江予月茅屋的上风之处。
赵太医用纱布裹好口舌之后,随着江予月去探视了一方宁夏跟她爷爷,一番诊断之后,赵太医对着宁老爷子摇了摇头道:“这位老叟估计撑不过明天,至于这位姑娘,应该感染了疫毒很长一段时间了,奇怪的是,她的发病时间却被延后来了许久;还有,她虽面红唇白,但脉数却无太大的变化……奇怪了?”
他斟酌了许久,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他看到江予月时,心中莫名一动,道:“侧…燕掌柜可曾给她喂过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一些特殊的血什么的。”
江予月知道赵太医话中之意,她连忙摇头道:“未曾,只是熬制了一些汤药喂她服下。”
赵太医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道:“燕掌柜方便将方子给我看上一看吗?”
这也难怪赵太医一脸为难,医者手中的方子,都是秘传的东西,贸然问别人要方子,这的确谈不上体面,尤其对他这个杏林国手而言。
江予月倒是没有找他一那么多的想法,干脆利落的方子复述了一遍,然后补充道:“赵大人,这个方子是小女子从一本医术中偶然所见,只是,这部医术已经残破,这个方子也只是个残方,大人如果觉得有用,尽管拿去用,无需在意其他。”
赵太医心中暗赞,这江予月行事大气磊落,不愧是一国公主,哪怕是个不受宠的公主,也不是董芙婉那等世家子女所能媲美。
赞叹完江予月之后,赵太医开始琢磨起方子来,鱼腥草、广藿香、大黄、甘草等等,这十余位药材都是些常见的清热解毒的药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何眼前这宁姓女子的症状看似严重,但内腑却未受损太重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太医陷入了苦思,他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苦思无果之后,他辞别了江予月,去了贺潮风所在的营帐。
贺潮风正对着一副行军地图凝眉苦思,饶是智勇双全的他,如今也是有些看不透这幕后黑手的的意图。
入冬以来,自己曾放出探子北上打探漠北皇廷的动向,从探子传回来的信息来看,这漠北皇廷没有南下,反而望北而去,看其动向,并没有南下侵犯吴国的迹象,至于周国……
贺潮风不屑的摇头,不是自己小看了周国那群老爷兵,自己不去找周国的麻烦,他们就该谢天谢地了,若周国真不识好歹,自己也乐意让他们见识见识麾下的兵锋之威。
只是……
心底深处的那丝不安到底来自哪里?
贺潮风有些心绪不宁,这种状态,哪怕他领兵冲击漠北皇廷时都不曾有过。
赵太医将自己打理干净后,这才进了贺潮风的营帐。
贺潮风收回思绪,对站得远远的赵太医道:“此番可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