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潮风脸色有些凝重,若非江予月及时提醒,这个隐患足以致命。
他心中暗暗警惕,这些年自己一直顺风顺水,似乎有些松懈过头了,如此致命的隐患他竟然都能疏忽掉,这若是在行军打仗之上,一招之差,便会全军覆没。
思忖了片刻,贺潮风松开眉头,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道:“哗变围攻府邸的事情他们不会做,因为,他们暂时摸不清我们府中有多少人,一旦久攻不下,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江予月眼眸一动,与贺潮风对视一眼,夫妻二人异口同声道:“龙舟赛事。”
贺潮风笑了,这女人跟自己想的一样。
李漆匠要借杨刚部哗变之名除掉自己的话,还有什么时机会比龙舟赛事更好,届时,哗变军士当着南疆众人面前拿下自己与江予月,一来可以把自己夫妇当成被宰的鸡,用以震慑南疆。二来,李漆匠可以将自身摘的干干净净的。
就算吴皇震怒诘问李漆匠,他可以拉出一群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好算计!
贺潮风冷冷一笑,如果没有江予月识破这点,只怕自己还真会着了道
现在嘛……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难说。
花苑将白芷准备好的膳食端了上来,贺潮风看了门外一眼,贺南等人换人值守,带领众人去用餐。
他点了点头,牵着江予月柔若无骨的手走向桌前。
“吩咐下去,给贺南等人送些烈酒过去,连日行军,让他们晚上好好歇个晚上,明天,还是事情要做。”
坐下后,贺潮风对着门外的贺北交待了一声。
贺北领命刚要离去,江予月出声道:“花苑,去将我酿制的果酒送过去,烈酒伤胃,贺南他们连日奔波,不宜饮用烈酒,果酒养胃祛湿,让他们喝这个。”
贺北抬头看了主子贺潮风一眼,贺潮风顿时瞪了他一眼道:“看什么看,没听见娘娘说的话吗?难道还要本宫再给你说一遍。”
贺北吐了吐舌头,殿下还真是变化越来越大,尤其是在对娘娘的态度上,若是在以前,谁要敢替他发令,只怕早就被他拉下去军棍伺候了。
江予月亲手为他摆好了碗筷,接过花苑手中的酒壶,替他斟上了满满的一杯酿制好的果酒。
“殿下尝尝,这果酒清香怡人、甜而不腻,算得上是难得的珍品。”
贺潮风笑嘻嘻的看着她,只是张嘴,却不自己动手。
江予月白了他一眼,最后无奈亲自伺候着他用膳。
一旁的花苑知趣退去。
长夜漫漫,芙蓉帐暖。
分别久了的人儿深吟浅叹。
绵绵曲音,羞的明月借来浮云遮脸。
一时间,满室春色!
……
仲夏端午。
苍龙七宿飞升至正南中天,易经有云,飞龙在天,大吉之兆。
余坤城不大,放眼看去,除了军营还是军营。
往日,街上来回走的大多都是披甲兵士,或挎刀巡视,或三五成群,寻个凉爽地聊天喝酒。
这城,最受欢迎的地方是博楼。
博楼日夜不休,博楼有歌有酒。
博楼让人忘却生死。
醉了脑子空了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