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这两日寂静许多,由于京城的粮草失窃案持续发酵,更有民间传言这是天神发怒。
这些话传到吴皇耳中,简直就是犯了大忌,他满怀着一统天下的心思,怎么会允许民间有这样的传闻。
所以,近来宫中妃子奴婢,均是夹着尾巴做人,生怕惹得吴皇陛下发怒。
内侍见二皇子此时进到宫中,定是有重要的事,想到平日二皇子总会处处打点他们,既拿了他的好处,便在一路上给他透露出这一消息来。
得知父皇正为此事糟心时,贺朝华眉头蹙起,心中愈发忐忑起来。
此时此刻,他在心中将贺潮辉骂了个遍,仔细想想,这贺潮辉的背后定是有人在指点,到底是谁,竟敢在暗中加害自己。
在御书房前等候父皇召见时,殿前的几个内侍小官都知道吴皇这两日心情不佳,想给二皇子卖个好,与他通气一二。
贺潮华具不理会,他现下哪里还敢打听什么,何况自己这番前来,肯定会引起父皇发怒,倒不如省点心思,想着怎么给自己辩解。
“陛下宣二殿下觐见。”郑齐扯着嗓子,出来睨了贺潮华一眼,这才说道。
贺朝华虚行一礼,亦步亦趋往御书房走去。
吴皇正坐在案桌前,手中拿着奏折,太子贺潮风不在京中,自己这二儿子最得他心,不知今天是发生何事,他要着朝服面见。
还未等吴皇开口,贺潮华便直直跪了下去,道“儿臣有罪,请父皇降罪。”
“何事?让你此时还要进宫。”吴皇将手中奏折放下,抬眼看着自己这二儿子。
贺潮华见状,知道刑部还未将粮仓失窃案传进宫中。
当下他跪的笔直,将他收受李木之‘孝敬’一事,跟李木之贪墨户部粮草一事全盘托出,不敢有一丝隐瞒。
说完,他更是一脸悲愤,直呼自己识人不明,被其蒙骗。
看着吴皇越来越冷的脸色,贺潮华脸色刷白,只能竭力保证自己不瘫倒在地。
此事也怨自己,若自己不贪墨李木之的‘孝敬’,又哪来这么多事。
吴皇被气得冷笑出声,扬手便将手中奏章往贺潮华身上砸去。
他语气森然道:“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眼下吴国处处都有战事,在这关头,最忌讳的就是贪图腐败,若是粮食没有顺利发到军营,让汐云怎么安心打仗!
太子在外征战,你既为皇家子嗣,竟收了粮仓的贿赂,岂不好笑!
贺潮华一动不动,硬生生地让那些奏折砸倒自己身上。
“父皇,儿臣知错。”贺潮华说得动容,将头狠狠嗑在地上,已然一副悲切的模样。
御书房中一时寂静无声,吴皇更是一脸审视的看着贺潮华。
贺潮华不惧父皇的视线,毅然挺直着腰杆,眼中也隐隐透出委屈之意。
二皇子贺潮华在吴皇面前一向也是谦谦君子姿态,现下看他脸上具是悔过之意,也有心要一探真假。
贺潮华自是了解父皇的性子,好在此事他确实不知,是以面对吴皇的眼神,不敢有丝毫躲避。
待吴皇看向一地奏折,摇头轻叹,贺潮华心里便知道,自己躲过一劫。
“父皇,儿臣愿补上粮仓所有亏空。”贺潮华似是被吴皇的君威吓到,颤抖说道:“儿子知错,任凭父皇处罚。”
贺潮华知道此事重大,也明白,在皇家,此事也说小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