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张氏叫了半天,曾牛却完全没有应声,想来是打定主意不肯出来了。曾张氏无奈,只能红着眼睛,瑟缩着看向管梨花。
管梨花小脸一板,立刻用心神联系对小白下命令道:“去把他揪出来!”
小白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拒绝道:“算了吧,让那老太婆画押吧。实在不放心就找伍长担保。喵呜,逼急了……对你大姑不好。”
管梨花微微一愣,转头看向紧抱着曾雪儿,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的管幺妹。
“唉……”管梨花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朝周围墙上的邻人喊道,“谁是伍长?”
墙上的众人相互看了看,很快便将目光集中到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约五十多岁的老头身上。
那老头干咳一声,略显尴尬的拱手道:“我……我是什长。”
汉代除军队中有伍长、什长之外,普通百姓中同样有伍长和什长。不过,与军队中伍长掌五人,什长掌十人不同,百姓中的伍长和什长掌管的是五户和十户,具体人数不固定。
虽然此人年过五旬却还学人爬墙看热闹,明显跟德高望重沾不上什么边儿。但他身为掌管十户的什长,比伍长尚要大上一级,由他来做保人签订契书,自然是没问题的。
“可会写字?”管梨花问道。
“呃,咳咳……”那老头闻言更尴尬了,微红着老脸摇了摇头。
虽不德高望重,也无过人的学识,但能当上什长,掌管上百口人……呃,总之是个很合格的大队书记就对了!
“唉。”管梨花叹了口气,无奈道,“诸位有谁识字的吗?或者知道附近谁识字?麻烦将人带来帮忙写一张契书,外面巷子里那斗杂粮便是报酬。”
虽然以小白那二把刀的水平,想要用当前的文字写一份契书并不难。但是,管鼎不在,管梨花这群明显不应该识字的人,却自己动手写了一张契书的话。若是传出去,实在惹人生疑。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还是找人代笔的好。
约莫一刻钟后,在“热心市民”的帮助下,附近识字最多的先生,刘老先生带着笔墨来了。
一开始,当这位刘老先生听说要写他的契书竟然是用作交易妇人和孩子时,老先生当场大怒,一番斥责之后,愤然离去。
不过,在管梨花拉着刘老先生的衣袖,详细告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这位老先生虽然怒气更胜,但却不再提离开之事。只见他当众挥毫,花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在两张硝过的兔皮上写下了同样的契书。
契书写好之后,刘老先生又主动提出做保,并毫不犹豫的在保人的位置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和老先生一起做保的还有那什长……呃,什长的名字由老先生代笔,然后他在名字外面画了个圈儿。
随后,管梨花姑侄俩以及曾张氏的名字,亦由刘老先生代笔,然后三人各自画圈儿。
待所有人都签字画押之后,刘老先生拿起兔皮,吹干上面的墨迹,将两张兔皮分别交给曾张氏和管梨花。
管梨花接过其中一份,并将之递到管幺妹面前。看着那契书,管幺妹脸色惨白,浑身上下抖的难以自已,最终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娘!娘……呜呜呜呜你不要死啊娘呜呜呜呜……”
“大姐,大姐!你醒醒啊大姐!”
管幺妹这一昏倒,管小妹和曾雪儿立刻便慌了,特别是曾雪儿,年幼的她还以为管幺妹死了呢,立刻扑到管幺妹身上失声痛哭,拉都拉不起来。
“喵呜,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