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热水!快去接一盆热水过来!用热毛巾烫一下少夫人的腹部,这一热,孩子自然就出来了!”
“冷水冷水!赶紧再去打一盆冷水过来!快给少夫人敷一下头!少夫人您在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孩子就快出来了,来听我的使劲儿!”
“推推推,你到时用力推啊!少夫人都已经没力气了,你若是再不推,这孩子什么时候能出来?!”
“我已经在推了!再使劲孩子可就要被挤坏了!那可是没出生的孩子,若是力气用大了,挤坏了怎么办?!”
“哎呀!你这样不对,应该这样……”
“说什么呢!你懂不懂接生啊!那可是孩子!能经得起你……”
“赶紧的再快一点!你们都没吃饭啊?就不能跑快一点!这边等着……”
即使是在百米外的亭子里,管梨花依旧能听到产房内传来的稳婆们一叠声的叫喊!管梨花有心想要过去帮忙,但是却又觉得自己虽然两世为人,但是生孩子这个事儿她是真没经验,既是去过,相信也帮不上什么忙,平白给人添乱而已!所以,虽然心中同样对阴少夫人的状况担心的不行,但是管梨花却只能强按下心中的担忧坐在那里,等到事情出现转机。
期间,阴家的丫鬟、仆人、甚至阴陆都曾不止一次的跑过来向荀老求救的,但是荀老是个求长生的方士,面对面前这种情况虽然有心想要帮忙,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种时候,他除了画个平安福,点上两炷香给阴少夫人祈个福之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一对丫鬟仆人朝着荀老点的香磕头的时候,产房那边的房门忽然洞开,里面的产婆们忽然齐声呼喊起来:“少爷,少夫人不行了!是保大还是保小!”
“少爷快点决定,少夫人坚持不住了!”
“少爷快着点儿,孩子快要不行了!”
一听这话,原本来乱做一团,沸沸扬扬的产房外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原本骚乱不安的人群们,这会儿全都将目光看向阴陆。而阴陆此时则一脸惶恐,手足无措的晃了晃,显然也是失了方寸!
可是,产房内的稳婆们竟然连失方寸的时间都不给阴陆留,不等阴陆稳住心神,便又一叠声的喊了起来:“少爷还请快着点儿!少夫人就要不行了!若是再晚了,怕是两个都要……都要保不住了……”
“保……保……”阴陆并不是个无情之人,就算是身为士族少爷的身份让他几乎没有可能去做其他选择,但是在这种时候让他说出那句士族家庭中的标准答案,他却依旧没那个勇气。
不过,虽然阴陆喃喃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但是在场所人却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保小……
这一刻,管梨花突然想起了当初她和阴少夫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以及之后她拜访邓家少夫人的时候,跟阴少夫人的第二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