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怀愁绪扶风舞,廿载相思化雨绵。
离家二十年,徐枫心里有点感伤,却未流露丝毫。毕竟二十年太久,久到连他自己都已经快释怀了这段回忆。
然而,当看到眼前细雨中撑着红伞的红衣时,便已破防——若万里冰封之河,一眼决堤。
自己手中的黑伞与对方手中的红伞像约定好一般,双双坠地。
按理说,兄妹两人二十年未见心里应该有很多话要倾诉的,然而最终是相顾总无言,百里唯雨声。
最终还是徐蝉捡起地上的红伞,走到徐枫面前,收起地上的黑伞。
于是两人便共撑一把,走在小镇的青石板上,也走到了初秋的心里,情绪里。
回到家里,两人依然没有多说一句多余的话,只是都在看着对方傻笑。
事后,做饭的做饭,看书的看书,各有己事,各有所安。
一直到风过雨停,残阳刺破浓烈的水雾,整个湿漉漉的的秋景里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夕辉。
两人间才开始有所正常的交流,有声有色的分享着各自单调而乏味的二十年。
从福禄镇出,又自福禄镇归来。
命运就像一个圆,红尘兜兜转转多年,最终还是回到了心的起点。
——
而另一边,跑了一趟人间买了不少酒,喝的烂醉的梦星魂一脸黯然神伤的走在去往魔都的大道上,这也上魔界的镇守兵卫困惑不已。
不过介于梦星魂魔界最大“诸侯王”的身份,看着那个提着酒壶的的男子时,也没谁敢去触霉头,都是一脸的嫌弃,上面写着四个字:好走不送!
最终慢慢悠悠的走到了魔都的正殿,“轰”的一声醉倒在了魔都的大殿里。
四脚朝天,眯着眼看着坐在黑金龙凰椅上,正拿着在处理文件遮住上半块脸的玄夜,心里一阵嘀咕:“怪了,怎么护法没有把腿翘到桌子上,不正常啊。”
不过其也没想过太多,毕竟封印掉了自己所有的法力,又喝了太多酒的梦星魂已经快失去全部的意识了。
“呕”的一声!身体内的酒渣从嘴角不断溢出,顺着脖子,流的满地都是。
王座之上的玄夜往左移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奏章,露出来一半的脸庞。
半张灵秀如玉的脸上,露出一只幽暗晦冥的眼睛,就好像里面有无数的的深渊。
只见其环抱双拳慢慢走了下来,来到梦星魂的身边。
扇了扇那浓郁不堪的酒臭味,然后皱着眉看着脚下的“臭尸”,并且伸脚踹了踹他的躯干,不过其全无动静。
玄夜右手一摇,施法驱散了全部的酒气,不过并未根及梦星魂身上的酒意,任由其死寂于地板之上,转身走出大殿内,来到门外。
魔都赤日高悬,红云如乱羽布满长空。玄夜看着如同九星一线的魔界九域,不为所动。
待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殿内的梦星魂,轻蔑的笑了一声,然后转过头来,喃喃的说了一句:“就让我来拉开这场大戏的序幕吧。”
——只见其说完,其脚下的空间蓦然静止,一条白色邪龙缓缓从其产生的黑色深渊内嘶吼着爬出。
龙爪染血,龙眼如电。
没多久,玄夜手中便出现了一杆白色龙纹长枪,黑色的长缨在魔界死风中迎风昂扬。
只见其举枪指向苍穹,猛然一划。
苍穹便如同一张墨纸般被一刀裁出了一条白线:或者说,一道深渊。
可是这一切不仅外界全然不知,就连不远处镇守的十八魔将,数百万魔兵也竞相无视。
就好像...玄夜护法什么也没做,只是抬起手,又轻轻放下一般。
“这是...”
身后的梦星魂一脸沉重,慢腾腾,又富含杀气道:“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