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风后创造的站台完全替代了两人的场域,但是他们均未发现任何的异常之处。
两人间的战斗不到分出胜与负,生与死的那一刻,不会有任何中止,因此两人间的交锋甚至连命运因果线上都染上了浓浓的战意。
站台上的铭烟也终于变招,双手结印。
一道夜幽色的黑焰如同灵蛇一般绕指而柔,站台上顿时黑雾弥漫,蔓延致宇宙边荒。
黑袍男子顿时如芒在背,身上的黑线洞穿无数星辰,吸取了无数天地原力,在其周身形成了一道道光膜阻挡住了黑雾的腐蚀。
“啧啧啧,轮回经...不愧是师哥一手缔结出的后手啊,厉害呀。”
“我说,你是不是该多多感谢我啊,要不是我用无上神通复制了这个宇宙,他俩就直接把这个平行宇宙给干爆了,那时候还玩个球啊,你说是不?”
屹立于至尊天界内的那个男孩没有说话,虽然觉得风后很惹人厌,不过自己并没有胜过他的把握,也就懒得理他了。
不过,当看到铭烟周身的轮回黑雾时,也是一脸凝重。
“轮回之域内,黑雾弥漫处,如愿者生,如受着死,众生皆有命......”
尽管不想搭理风后,但他做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如果没他这一出的话,这个宇宙不是彻底被干爆,而是在轮回黑雾的侵蚀下彻底化为虚无。并且当轮回之河成行之时,流淌于整个宇宙之时,那这个平行宇宙就要超度,亿万苍生也要归西了,不会有丝毫的未来。
这让男孩有些凝重:他真的才至尊境吗?
至尊天界的至尊境,果然万界无敌!
可想到铭烟的身份,轻摇了下头,叹息了一声,就不在多想了,静候战况的发展。
另一边的站台上,看着黑袍男子挡住了自己的轮回之雾,铭烟并未有所恼怒。
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要是男子挡不住他的轮回经,才会让他感到意外。
男子挡住了铭烟的招式,却也没有丝毫的懈怠。
因为那黑雾深深处,形成的一点一滴的黑色水珠由不得他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一尘一土,一草一木,一川一河......小道一粒微尘,大到整个星座域界,在这黑色的雨滴的沐浴下,都开始了枯萎凋零,走向宿命的尽头。
“嘣!”的一声惊天巨响,男子周遭的光膜终于撑不住了,在一瞬间轰然碎裂。
“噗”的一声,男子口吐大量鲜血,自身的状态也在顷刻间惨淡不堪,肌肤全生皱,头发皆为雪。
仿佛被轮回黑雨湿透的全身,不止苍老了它的肌肤,心脏......还有灵魂。
在黑雨中,男子一脸狰狞看向铭烟,他知道自己如果不使出全力的话,恐怕是没有可能丝毫战胜眼前这个对手的。
瞬间背脊上所有的黑铁线瞬间回收聚集,犹如龙卷一般从身前的心脏猛然洞穿。
一股锵然之音瞬间响彻云霄,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来。
犹如凤凰驭宇般,在振翅的瞬间便把所有的轮回黑雾震退,让其自我湮灭。
其内滋生出的轮回之雨也一滴不剩的遁走,终于还宇宙一片玉宇澄明,海晏河清。
铭烟全身也在瞬间裂开了十万八千道细密的伤口,滴滴血珠犹如长河一般开始在身上自上而下的流淌着。
“琴音!”
印象中古琴这东西的发出的声音是比较清雅别致,以和为贵的,可这种几乎凝结为道则的琴音还是第一次见,有点意思。
看着男子身后黑焰里升腾起的黑琴——也就是他的本体。铭烟嘴角轻笑。
然而片刻后,随机隐隐感觉到了一丝茫然,脑子里出现了许多若有若无的碎片记忆。
其犹如锋利的刀片一般割开血肉,让脑子里面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我们在哪见过!”铭烟跪在地上捂住脑袋声音低沉的吼道。
瞬间飞身而起,闪现过亿万星辰,一脸踩在男子的脸上。
如柱般流躺着猩红色的血珠也在男子脸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呵呵呵......”男子阴笑不止,虽然被铭烟一脚踩翻到底,可流满铭烟鲜血、倨傲的面容除了轻蔑还是轻蔑。
蓦然间,其撑在星辰上的右手大拇指与食物往虚空一捏,一道肉眼可见的青灰色,带着点点黑芒的琴音便从铭烟腰部斩过,将其拦腰斩断。
血溅三尺,铭烟瞬间被打成一片血雾。
男子慢腾腾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脸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蔑笑道:“好了,我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出招吧!”
眼前的那一片血雾慢慢犹如陨落的流星一般汇聚到一处,铭烟的身形也在此时重现。
青衣少年,脚踏星汉;
眸光静默,死寂万年。
看着铭烟,此时男子终于开口道:“想起来啦?”
“嗯,一点点——在那块棋盘上!”铭烟轻声点头,声音不轻不重,不咸不淡。
心里不知道是痛苦还是难受,但至少表面上是稳如泰山,静若秋水。
“那好,送你归西!”男子盘膝而坐,身后虚影里的七弦黑色古琴也平方于身前。
双手交汇,十指连心。轻拢慢捻抹复挑,一弦一柱皆为道。
天之意志是无情,无情之道是为天。
没有复杂到底的起手,没有丝毫的招式的显露,云淡风轻,一曲琴音。
聆听着这一首曲子,铭烟淡然一笑,他知道这就是最后的杀招了。
大象无形,大音希声——这世间不会有这么厉害的杀招了!
因为他的身体,记忆,过去,将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如这一首歌一样,终将永远的遗失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了。
其全身裂纹密布,就好像干涸的沧海,最终化作桑田,变成宇宙里的一捧尘埃。
“呵呵呵......”铭烟淡然一笑,也不再有所保留,紧握的右手随机舒展开来,一道流光自六道世界瞬间穿透无数位面,来到了其手中——正是水池中央的那把玄黄色的古剑。
其双手持剑,在其身形如同碎纸一般彻底湮灭之际,往前方的虚空一划,一剑斩出——同样没有任何绚丽多彩的招式,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