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夜风的巧言善辩,老者心里其实早有答案。
他的孙女什么秉性,他这个爷爷非常清楚,他才不相信他的孙女,会这么好心主动帮忙。
然而赵夜风提出的竹条输药,令老者感到有些意外。
竹条的间距很短,虽有概率输药入口,但中途一定会洒。
在没有他人帮助的情况下,赵夜风一手拿条,一手端着药碗,既要使力,还要专注,特别考验他的耐力。
这么费力不讨好的方法,赵夜风也好意思说出?老者为了给他一个教训,索性从屋里拿出竹条。
“公子,老夫行医看病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竹条喂药;这样吧,我让梦儿捏住令正的嘴,先把药水喝下,然后我准备一碗清水,欣赏一下公子的“才艺。”
对比见识赵夜风喂药的水平,老者把韩琳的安危放在首位。
那个名叫梦儿的女孩,伸手捏住韩琳的嘴巴,赵夜风小心地喂她喝下,等烧退后松一口气。
他见老者站在一旁等待,于是拱手道谢,手拿竹条水碗。
赵夜风将竹条放在韩琳口中,一手稳住方向,一手缓慢倒水。
这种竹条并非平直,而是卸掉顶盖,留下两边的竹块。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水碗,先试着倒了一点,确定没问题再陆续倾倒。
碗中的清水犹如一口泉眼,从碗口滴落至竹条,沿着条面下行,进入韩琳口中。
老者在一旁细细观察,发现赵夜风的双臂有力,听觉、视觉特别灵敏,只要清水稍有偏移,他会马上调整角度。
“噗!”
不一会,眼看清水快要见底,赵夜风忽然口喷鲜血,径直倒在韩琳身上。
他嘴里的血液沾满韩琳全身,情况看上去十分危急,老者赶快和梦儿一起,将他放到对面的床上。
“这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女的外伤严重,男的内脏受损;若非两人都是习武之人,此刻必然无力回天。”
“爷爷,我们应该如何救助?”梦儿疑惑道。
“你马上按照这个方子抓药,所有药材必须单独熬制;等你把药全部熬好,再来通知我搭配。”
梦儿乖巧地点了点头,刚一接过药方,顿时吓了一跳。
“爷爷,这上面多是珍贵的材料,还有一样有价无市;您就这样给他们用了,难道一点也不心疼?”
“胡说八道,再好的药材也是用于治病,没有什么心疼的;你别看这两人浑身泥土,外面的马车价值不菲,他们一定是大户人家,你不用怕他们拿不出钱。”
……
……
深夜,赵夜风躺在医馆的床上,浑身腰酸背疼,意识略显模糊。
经过老者一个下午的调理,他的身体已没有大碍。
魏远亭之前那一招没下杀手,只是震痛了他的内脏,赵夜风除了不能大动,呼吸感官和平常一样。
韩琳此刻躺在他的对面,闭着眼睛安静休息,她现在的样子非常文静,不复往日那般大大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