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成婚当日获知真相后, 再安插眼线为时晚矣,便将他寻来的宫女,和残存的些许证据先递到虞国舅眼前,借助虞家之势, 让他们亲自探寻最后的真相。
秦劭见到虞国舅, 便拉着原飞星一同以家人父子之礼下拜。虞国舅立即将秦劭扶起, “瑞王殿下不可!”
“此刻我只是来见舅父的晚辈。”说完便将一旁的相同装束的原飞星扶起, 向虞国舅介绍道:“舅父, 此为内子。”
虞国舅确实未曾料到,新认的外甥竟然直接将王妃也带来了。
习惯行军打仗在男人堆中混的虞国舅, 顿时有些许慌张,论礼应叫自家夫人来接待才对,但现在却还未到告知的时候。
心思一转,想起瑞王妃应正怀着孩子, 心下对秦劭莽撞之举有些担忧, 同时也知晓秦劭此举亦是交心。
一眼瞧上原飞星的腹部, 只觉得这五个月左右也太过平坦了,看着眼前人单薄的身子,想来是过度消瘦所致?心中忧虑更多了一分。
虞国舅想到自家的三个小子,个个在孕期都爱折腾,找不到话头的虞大将军清了清嗓子, 有些拘谨地同原飞星客套道:“小世子近日可有顽皮?”
原飞星笑容凝固, 经虞国舅提醒方才想起, 现在全天下都以为他快生了, 哦豁!
腼腆一笑便柔声应道:“未曾顽皮。”旋即微笑着转向秦劭, 呲牙咧嘴面目狰狞朝他使眼色。
秦劭哧笑一声, 一边拍了拍原飞星的手安抚, 一边同虞国舅说道:“此事以后再说,舅父,不知贵妃私下见了康王是如何说的?”
虞国舅将两人请入座中,思及此面色一凝。常年行军打仗到底是与常人不同,敛住笑意单是坐在一旁,便是自有一份不怒自威的骇人气势。
加之他现下已经清楚,皇帝贵妃做下的龌龊之事。黑沉着脸牙根咬的死紧,片刻后才凛声说道:“卫贵妃怕康王不信,便提及他腋下有一颗红痣的事情。”
原飞星下意识握住秦劭的手安抚,秦劭淡笑一下,“如此甚好。”
“既如此,望舅父早日将此事告知母后,康王如今日日高热,母后为其牵肠挂肚难以安枕……”
虞国舅闻言眉头一蹙,踌躇道:“应是如此,但你母后的性子你也知晓,我怕她沉不住气乱了阵脚。”
秦劭声音从容:“无碍,舅父将时间告知,劭必准时入宫觐见母后。”
…
原剧情中,卫家不但顺利铲除秦劭,还将秦劭的诸多功劳都揽到身上,加之皇帝属意之下明里暗里帮他增添荣光。待秦劭一去,朝中便再无与康王争辉的皇子。
康王理所应当地被立为皇太子,这便是皇后最后欢愉的时光。
虞家失帅,虽后继有人却再难超越前任将才。虞国舅因最出色的长子早亡,白发人送黑发人遭受重创,身子日渐倾颓,面对朝堂争斗也变得力不从心起来。
卫贵妃在皇帝默许之下,在皇后的每日膳食中下少许毒药,为的就是让她逐渐衰弱,在不知觉中逼近死亡。
卫贵妃恨皇后鸠占鹊巢,在皇后垂死之际亲自去长春宫探望。
阖宫上下皆知皇后寿数已尽,左不过就是一两日的事情。在贵妃的命令之下,皆快速退出宫中,将诺大的寝殿留给垂死的现皇后,和即将登顶后位的卫贵妃。
卫贵妃端起皇后的补药,盛起一勺轻轻吹了吹,亲手送到皇后唇侧,柔声说道:“皇后姐姐,快些喝吧,这么名贵的补药,便是你今生最后的享受了。”
皇后五内俱焚,但也只能微微抖动两下嘴唇,气若游丝地说道:“你…这…贱妇……”
卫贵妃直接将那热汤泼在皇后脸上,惺惺作态道:“哎呀瞧我竟没拿稳,洒了姐姐一脸,真是可惜了,这里面可是有妹妹着人帮你寻觅的奇毒。”
说完拿起一旁的帕子帮她随意擦拭脸上的痕迹,缓缓掀起眼皮继续道:“这日日服用,也要月余才能初见疗效,三个月才能有今日的成效。”
“姐姐猜皇上可知晓此事?”说完掩唇笑了起来。
皇后气息奄奄,她早就知道皇上对她无意,但听到对方竟不顾多年夫妻情分要她的命,心里更添恨意,但面上却不肯服输,“都是……你……你这贱妇……”
贵妃看向她摇了摇头,有些可怜她惨状地说道:“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是我勾了皇上去?”
卫贵妃突然凑近,低声说道:“不怕告诉你,你我产子当日,便是皇上命人将两个孩子调换,死去的瑞王才是你的儿子。不过这也好,你们母子黄泉路上好相伴,姐姐可不要让劭儿等久了。”
皇后闻言目眦尽裂,张开口抖着唇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最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暗红色的血,头一歪便瞪着眼气绝身亡。
…
回府的马车上,秦劭揽着情绪有些低落的原飞星,便就这般“探知”了皇后临终前的一幕,靠着车厢内壁假寐以掩住眸中赤红的血色。待一下马车,人便失去了踪影。
原飞星方才就想同他问询,这衣袍宽松五个月尚且能遮掩过去,但等月份大了,他是不是要寻人做个硬挺的假肚子啊?
以及十月瓜熟蒂落之日,他去哪里给皇家变个孩儿出来?一个谎言开端,便要再扯上千百个掩盖,原飞星“怀孕”怀的心好累。
书房之中,秦劭一直在等一人。
夜半更深,许御医被两名家将带到秦劭眼前。那御医以为华光散的事情败露,遮眼的黑布带一拆卸,便抖着腿跪下给秦劭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