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投降,不用那么麻烦!”那人抬手高行法式军礼,全身肌肉则完全放松下来,仿佛放弃了所有反抗。
在他身后的燕子双眼微眯,不知是否该相信他,想了想,干脆道,“投降是吧?很好,把你身上的装甲卸了!”
那人闻言想转过身来,却被燕子出声喝止,不由又僵在了原地。
顿了顿,他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卸,这东西除非触发了相应的剥离机制,否则只能让专人来帮忙拆卸。我自己是拆不掉的。”
“而且,我猜你这里应该能屏蔽信号传输的对吧?”
“我得告诉你一声,这装甲一旦与控制中心失去信号连接,就会自动开启录音录像功能。一旦再次连上控制中心,就会用最快速度把期间的资料传过去。”
“这就好像被斩断的蛇头还会具有攻击性一样,所以我们管这东西叫蛇之吻。”
只是,等他说完这些,发现背后的燕子没什么反应后,不由苦笑了下,叹道,“也对,你们是搅局者,恐怕早就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了吧。”
事实上确实如此,早在第二次与黑甲们接触时,路远就发现了他们身上装甲的这个小功能。
所以从那以后,他对黑甲采取的行动策略历来就是不动则已,动必斩草除根。
燕子当然也就把他这一套学了个通透。
倒是另外一个词,引起了燕子的好奇。
“搅局者?”
“呵呵,对。”那位魁北克-1情绪颇有些复杂地自嘲笑道,“因为你们是真正搅黄了我们几次重大任务的人,所以上边就给了你们这套代号。”
“听声音你是那个塞尔维亚来的女孩吧?你的代号就是三号搅局者。”
此话一出,燕子脸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
想了想,她干脆走到了那人正对面,手中还举着一把装载着7.62北约口径穿甲弹的SCAR-H战斗突击步枪。
这东西既能对黑甲战士身上的装甲造成致命威胁,又不会暴露枪械的购买渠道,最适合在这种面对面交流时拿出来威胁人。
“这么说你们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为什么不动我们的家人?”燕子冷冷地对黑甲道。
“不是早就知道。至少我也是接到这次任务时才知道。”那人高举着的双手摆了摆,随即问道,“我能把头盔摘下来吗?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拿枪打不穿这身装甲,我也等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燕子想了想,轻轻点头道,“可以。”
“唔,多谢。”那人立刻慵懒又缓慢地放下自己的双手,前后在头盔上扣了下,便将那套具有多种战术功能的防弹头盔摘了下来,露出头盔下面那张与特纳岁数差不多的白人中年人的脸。
“啊,你这儿的空气可真清新呐!”那人摘下头盔立刻深深地呼了口气,不禁赞叹起来。
“临死前能闻到这么清爽的空气,老天(The Universe)待我不薄啊!”
一听“临死”这词,燕子立刻又有些戒备,好在那人也明白自己这用词会给人一种要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感觉,立刻开口道,“别紧张,我不会乱动。”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那蛇之吻吗?有那东西在,我除非在你这儿待一辈子,否则只要出去就是个死。仅此而已。”
燕子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干脆也把手上的枪放下,开口闲聊起来,“怎么,你是个无神论者?”
不是自称上帝保佑而是老天保佑或者说宇宙保佑,这是在事实上被基督教掌控的国家里,一些偏无神论者用来取代前者的口头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