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牛看着小孩因为发烧而通红的脸,摸了摸小孩的脉搏,然后去给小孩开药。
成默对屋里各种各样的药材十分好奇。
陆青少年是研究过药材的,各种跌打损伤的药他也会弄一点,但一个孩子认识的草药是有限的,没有见过如此多的药。
至于成默本人,去过的世界大多钢筋水泥,这样的古色古香到是体验不多。
“这个是什么?”
“当归。”
“这个呢?”
“黄连。”
“这个呢?”
“枸杞啊,这你都不知道?”
然后这样的一问一答,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胡青牛终于不耐烦:“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么烦人!老实呆着。”
胡青牛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开始煎药,浓重的汤药味传出来,闻着味就能把人苦死。
成默:我现在逃跑来不来得及。
系统:可以啊,但回去后没大夫给看病,估计离死不远了。
老实呆着是不可能的,坐以待毙也是不可能的,不吃药病死更是不可能的。
成默围着桌子转圈,终于是看到了一种他认识的植物“薄荷”,他又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看看这个东西,看看那个东西,又找到了一包糖。
胡青牛一边煎药,一边看着那个小孩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发烧都发成这样了还如此活泼的病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然后他就看着那小孩,找到了一包糖,又找到了几片薄荷。
小孩儿向他借了一个碾药的钵,把那薄荷还有糖都捣成了粉末。
药锅咕嘟嘟的冒泡,胡青牛把药倒进一个碗里,刚刚好一碗的量。
小孩苦着脸,吃个药视死如归……
小孩先是使劲把药扇凉了,然后仰头一口干,这药凉是比热的时候更加难喝的,但成某人秉承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理选择了后者。
把事先准备好的薄荷糖倒进嘴里,那令人发呕的味道才稍微减缓了一点。
胡青牛走过去捏起糖霜,用舌尖舔了一下,清凉的甜味一下在舌尖荡开。
“嗯~这味道不错啊,小孩你认识药材吗?”
成默:“认识一点,那不是当归吗,那是枸杞,那是黄连,那是五味子,那是……”全都是刚才他问胡青牛的那些药材。
成默一口气点了二十多味药,胡青牛的眼睛越来越亮,有些难掩激动的问:“这些都是你刚才问我的那些药吗?”
成默点点头,胡青牛又扯着他去了另一张桌子,桌子上一张张纸上都是药材,细细数来竟然有七八十种。
胡青牛依次指着说了一遍名字,然后小孩就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
胡青牛打量着小孩越看越喜欢,近些年来教里的人越来越多,人多了,生病的人也多。
每一天来他这抓药的人都要挤半个屋子,他有时候也应付不来,本来脾气就不算好,这下就更暴躁,是以外人都觉得这个医庐里的大夫很不好说话。
他也想过要招一些人手,但明教不比其他地方,随便招来的人,他又放心不过,教里的弟子到是招了几个,但都是一些不懂药材的,来来回回教了七八遍,还是只认识那十几味药。
这些年他早想收一个徒弟来给他打下手了,难道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声,今天特地给他送来了个宝贝?
但以胡大夫的正经成度怎么会轻易收徒弟呢,都是别人上赶着的,于是他说:“嗯,勉勉强强吧,快睡觉吧,明天退烧了就回去吧。”
成默找了个小榻一窝,像一只可怜的小猫仔。
成默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但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他依然在医庐,到不是他起了好学心,非要和人家拜师,而是他刚褪不久的热又升了起来,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胡青牛本着帮人帮到底的原则,给他施了针,又弄了一碗苦药,他脑壳疼,浑身疼。
成默:系统,我可能要死了。
系统:不怕,我到时候争取找个更好的宿主就行了。
成默:……同样是在水里,为什么只有我病成这个样子,从水里出来的那两个人怎么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