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以后, 才知道刘家退婚的事情。
许宣如往常一样过几天就来看她,神色如常,也从来不提起这件事。
白蛇直到伤好以后, 终于被姜林允许下山, 才知道了这件事情。
这可把她给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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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这段时间里莫名其妙遭了鼠患。
家中多了好多耗子。
那些耗子除了人什么都咬, 家中被褥家具, 甚至连房柱都能啃下几个洞来。
刘家人苦不堪言,请了人来打老鼠,又抱来好几只狸奴都不管用。
神奇的是,左右邻居家里都一切正常, 只有刘家一家子苦不堪言。
许母有天吃饭的时候提起这件事, 直呼痛快。许宣听出不寻常,去问白素贞。
白蛇头点的特别爽快,即便不能说话,那姿态看起来真是要多理直气壮就有多理直气壮。
她现在早已经还清楚许宣的救命之恩了,不过她很喜欢许家,也喜欢许宣, 就照样时常来逛逛。
许宣心道果然。
刘家人的遭遇一听就不寻常, 再加上听说这些老鼠并不伤人,刘家也没人生病, 只是被折腾的苦不堪言。
这有些稚嫩可爱的手段, 总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
一问之下, 果然是白蛇干的。
许宣心中有些暖,他心里清楚, 白蛇想必是知晓了刘家小姐的事情, 在给自己出气呢。
他说道:“小白, 谢谢你。不过没必要这样。我和刘家小姐有缘无分, 他们家能够在大婚之前坦白,我心中亦是庆幸的。”
“将那些老鼠驱走吧。”
白蛇扭过身子,背对着他,显然一副十分不乐意的样子。
许宣失笑,他哄道:“你看,你兄长姜公子说,你欠我一个救命之恩,所以先前时常来我家报恩。那颗灵药已经还清所有恩情了。你现在若是因为我的事情去惩罚刘小姐一家,岂不是又让我欠了你的恩情?”
“我可不知道要怎么报恩。”
白蛇脑袋动了动,悄悄回头打量许宣一眼。
就见许宣皱着眉头,似乎真的在因为这件事情苦恼。
她想了想,游过来,十分勉强的用尾巴尖尖在地上写了一个“好”字。
刘家的鼠患消失了。
来得莫名其妙,去的也莫名其妙。
刘家一家去寺庙烧了香,拜了菩萨。
刘老爷又上过两次门,不过许家没要他的补偿,只是世交也做不成了,就当再没有这门朋友。
不过半载时间,刘小姐又说了一门亲事,欢欢喜喜的嫁了过去。
许母也替许宣张罗着,不过他不知道是不是刘家的事情受了点打击,对此事总是不太热衷。
许宣慎重考虑了一段时间,年后,同家里说想出去游历。
许母觉得儿子是被伤了心,出去走走也好,替他收拾好行李,带着担忧送他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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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跟过来了?姜公子不担心?”这天晚上,宿在客栈的许宣,一回头看到盘在窗户上的白蛇,吓了一跳。
白蛇冲他得意的晃了晃尾巴。
她好歹也是几百岁的蛇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可、以、保、护、你。尾巴尖在桌子上一笔一笔的划出来。
许宣想了想,觉得旅途有个伴也好。
他就说道:“那好 ,你就跟着我吧。不过平时有人的时候你别露面。你的模样太招眼了些。”
免得招惹一些麻烦。
白蛇点头表示你放心,我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许宣背起行囊就出发了。
他带着白蛇,走过许多名山大川,有时候到了十分漂亮的地方,他会忍不住写下一篇游记。
这些游记晚年的时候被他整理出来,汇成了一本书。
他生性爽朗豁达,眼中所见的一切,自然也是明丽的,轻快的。
这个时代,绝大部分人都是一辈子待在自己生活的地方。即便是家中条件不错的,也不过多转几座城市。
如许宣这样用双脚走过许多地方,尤其很多地方还是偏僻山川的,极少极少。
他的游记许多人都很爱看。
他有时候半年回一次家,长的时候可能要两三年。
许母一开始还给他张罗亲事,可许宣喜欢外出游历的名声也传出来了,那些人家一听是许宣,就忙不迭拒绝。
后来,许母整日忧心忡忡。
许宣反而看开的许多,他对母亲说道:“我这几年,走遍了许多地方,在高山看过壮丽的日出,跟着打渔的小船在浩渺烟波里经历风浪,觉得这是过往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快乐。娘,就算你给我娶一位妻子,我也很难收下心来了,何苦去祸害人家?”
许母眼泪就下来了:“我的儿,我和你父亲都老了。现在,你出门在外 ,好歹还有个根,有个家中念想 。等我与你父亲故去 ,你还剩下什么牵挂呢?”
许宣眼眶也红了:“是儿子不孝,让年迈双亲担忧,更没有子女替我承欢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