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淑妃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儿子再瞎想。她不能容许儿子再有之前那般颓靡的想法出现了。
儿子会瞎想,纯粹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罢了。只要让他明白,这太子之位只能是他的,那就不会有不该有的想法。
唐允瑞看着母妃压根儿不打算多听自己的话,想到了小时候被母妃看管的感觉。
原本想和她商量的想法,也莫名的消失殆尽。
“是,儿臣……知道了。”
他现在不过是个路都走不了的残疾人,哪里来的底气可以跟母妃说他可以一切自己处理?
唐允瑞忽的想到了,太子妃某次对自己冷嘲热讽时说的话——
“你现在身体健全,可你总会生病。阿瑞,用不着我咒你,哪天你生活不能自理,你觉得你还能做得了谁的主?总不能,还要靠着母妃来帮你铺路吧?这样的话,还不如让母妃精准到连你的后事都提前安排好呢!”
他在考虑,自己这辈子好像真的,都是母妃为他铺好的路。
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总觉得自己走的不是自己该走的路?这个太子之位,他甚至感觉就像是他偷来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唐允瑞越发看得出自己的不足。
他还能继续这样吗?能继续多久?
兴许是看出儿子神情的恍惚,珍淑妃笑着差人拿出来备用的拐杖。她一定要让儿子振作起来。
有这个,太子就可以支撑着临时当代步,不至于连床也下不了。
半个时辰前,太医刚给他的右腿敷了麻药,痛觉不会那么剧烈,下床支撑着用膳应该还是可以的。
唐允瑞瞧着那个拐杖,心里有几分抵触,但看着扁扁的右腿下摆,还是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