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撒谎
猛地一怔，他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说这话的时候，颜昭阳面无表情，俨然是另一个阮轩宸。
“放心，我会好好活着，不管是为了谁……”
为了自己也好，为了已经逝去的那个生命，也好。
“你能这么想……当然……”
“我吃完了！”
颜昭阳抬头，抿了抿嘴，除了一双眼睛看上去有神之外，整个人一下子憔悴了许多。
“怎么这么看我？”
“哦，没什么，只是，你……或许你该去洗洗，再睡。”
颜昭阳这才意识到，点点头，想要扯出一个弧度，却发现嘴角是那么沉重。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嗯。”
“对了……”走到门口，昊阳忽然转身，定神看了她两秒，说道：“你可以的。”
反应了几秒，颜昭阳才想着要回答他，“哦……好……”
门轻轻地掩上，颜昭阳的眼神却在几分钟之后才收了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无力地扶着墙壁一点点到洗手间。
镜子中那浮肿的面孔，苍白的表情和嘴唇，俨然像个女鬼。
她忽然能理解昊阳看她的表情了，换做是自己也习惯不了啊。
“哎……”
心上像悬了一块大石，颜昭阳随意给自己梳洗了几下，简单地将头发别在脑后，然后又重新坐了回去。
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凉意，颜昭阳只觉得浑身冰冷，哪里都冷，努力用被子包住自己。
心里的那股感并没有消退，只是泪似乎干涸了，眼睛只觉得一阵干涩酸痛。
往事历历在目，从她的心动，到怀疑，到坚定，到最后的那一刻，心碎。
她真的累了。
颜昭阳蜷缩着，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冷，可是，心冷了，要怎么捂热？
车稳稳地停在院子里，阮轩宸面无表情地从车上下来，昊阳也一句话不说，看着他离开。
走到一半，阮轩宸忽然折回来，一言不发默默从后座拿出保温杯。
夜色中，昊阳的眼神有些闪烁，看着那离开的背影。
这样做，对你们都好。
“明天早上早点做香菇瘦肉粥，中午要炖鸡，不准耽搁了。”
“是！”
女佣毕恭毕敬地接过，心里却松了好大一口气。
还好喝完了，不然就有她们受的了！
“哎，怎么说，喝完了？”
等到阮轩宸上了楼，下面的几个女佣才敢交头接耳，“不过到底是谁这么大牌啊，竟然让我们阮总亲自……”
“嘘……不要乱说话，还能是谁，我看八成是准夫人！”
“不是吧，你们又不是没瞧见，平常两个人……”
“嘘！”
“好了，好了，都做事去！”
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点击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书房里，阮轩宸坐在书桌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不停地敲击着红木桌，眼神飘忽不定，思绪飘到了远方。
是想离开了，所以才想出这一招的吗？
这么看来，肚子里的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
骨头被捏得咯咯作响，阮轩宸的脸色越来越沉，安静的书房几乎能听见心底的那份愤怒。
本就该这样，本来，他就该狠一点。
摇晃的水晶灯，另一栋别墅里，翟睿思抱着阮小晴在怀里，指着书上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定理”，无奈地笑了。
“笑什么，这是真的，你没有做过实验，不知道这神奇之处！”
阮小晴眨巴眨巴着她的大眼睛，据理力争。
“好好好，知道了，不过，你说什么，做过这些实验？”
翟睿思有点不相信，又翻开所谓的高中教科书，看了几眼这些乱七八糟的实验，瞳孔不自觉放大。
“额……”意识到自己好像泄露了“天机”，阮小晴惊慌地捂住嘴巴，然后装出一副自己什么都没说过，无辜的模样。
然而，这招对于想知道真相的人来说没用。
“嗯哼？”
“这个，爹地他知道！”
“哦？是吗？知道啊……”翟睿思含笑地看着眼前的小娃娃，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音。
阮小晴认命地转身，嘟囔着说道：“好吧，你不许告诉他，不然我就……”
翟睿思掰过她的身子，直直地看着她，笑道：“嗯？”
“我就不和你玩了！”
小手一甩，阮小晴想要跳下去，却被翟睿思抱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