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斯没有理会西里斯这个有点儿异想天开的想法,不过她想了想可行性,似乎……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可能?
她没有再多想,估计今天宴会上的大雷就足够西里斯头痛的了。
西里斯估计之后都得见了她绕道走。
果然,西里斯的反应没有让乔伊斯失望。
她作为寄人篱下的伯斯德小姐自然无法反抗这门看起来甚至“有利于她”的订婚,甚至作为布莱克家长子的西里斯也不能。
可看到西里斯脸色不好看起来,乔伊斯心里就像喝了酒似的有点飘了,这桩订婚目前毁是毁不掉的。
不过能添点儿堵的话,那可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听沃尔布加姑妈的语气,乔伊斯断定这是家族中某个更有话语权的人的决定,或是其中某个人一拍脑门想出来的“好主意”。
布莱克家是有救了,但就非得带上她吗?
乔伊斯心里气鼓鼓的。
现在终于有人站出来替她出一口恶气了,乔伊斯简直要拍手称庆。
可能家族的人们也意识到了西里斯的反骨,他们本来就打算最后才宣布的,这也是怕西里斯当众闹起给布莱克来家没脸。
这场宴会本意因为赛尔亚号沉船事件所掩盖,也不被来参加宴会巫师们频繁的提起,沃尔布加和一众布莱克们悬着的心才慢慢的放下来。
酒杯交错,烛光影绰,宴会的主人沃尔布加最后才宣布了西里斯和乔伊斯的事情,来参加宴会的巫师们惯例的给出祝福。
乔伊斯看到西里斯面色霎时苍白的没有血色,但因为从小养成的绅士气度的缘故,现在还在努力忍耐着没有爆发,只是阴沉着脸,连着他周围的气温都低了几度。
终于挨到巫师们吃饱喝足、心满意足的离开布莱克家的老宅,西里斯歇斯底里“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们在此之前甚至连通知都没有通知我!就这么随意的决定了我的人生!”
沃尔布加冷静的坐在长桌的首位“你知道又如何?西里斯,别太天真。”
西里斯气得眼睛都红了“我天真?我没有你们这样的家人!”
“你们心甘情愿为布莱克家族卖命!我不愿意!”
“砰”的一声,长桌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玻璃酒杯一下子全部都碎掉了。
一旁的小精灵克利切和诺拉战战兢兢,它们甚至现在才知道这场宴会是为乔伊斯和西里斯两个人举办的。
诺拉这才反应过来,为何乔伊斯今早那么反常。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它的乔伊斯小姐,要和她母亲塞西莉亚女主人一样,陷入布莱克这个家族里面去了。
长桌上一片寂静。
西里斯魔法失控致使餐桌上杯盘狼藉。
沃尔布加沉下了脸:“西里斯·布莱克。”
一旁的奥赖恩也开口了:“冷静些,西里斯。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西里斯没有理会奥赖恩的话:“你们满意了?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
西里斯说完就“噔噔噔”地跑上了楼“砰”的一声关上了自己屋子里的门。
在楼下坐着的几个人静默无声,良久,沃尔布加才开口“不早了,乔伊斯、雷古勒斯你们先上去休息吧”
“好的,姑妈、姑父(母亲、父亲)晚安”
剩下的两个小孩子道完晚安后沉默地上了楼,回到各自的房间。
沃尔布加这才起身,嘱咐小精灵们好好收拾后和奥赖恩一起上了楼。
原以为西里斯也就到此为止了。
以他现在的能力,也做不出什么事来。
事实上,西里斯不愧是西里斯。
乔伊斯真是错估了西里斯的气性,西里斯的脾气比任何人想的还要大。
第二天一早,克利切给西里斯送早餐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屋子里面空无一人。
沃尔布加抑制着胸口翻滚着的怒气,“谁也不许去找,等他自己回来”
“他要是不回来,布莱克家就当没他这个人!”
“沃尔布加……”奥赖恩想说些什么,被沃尔布加一眼神扫过去,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话虽如此,布莱克怎么会放任一个未成年的家族继承人到处乱跑呢,只能私下请其他人帮忙寻找。
在布莱克家人仰马翻、忙乱异常的此刻,西里斯正抬起头懒洋洋地坐在路边晒太阳。
伦敦的雾气早已经散去。
虽然现在处于寒冷的冬季,可天气却着实不错。
太阳似乎给人们添了不少暖意,照在巫师们的身上暖乎乎的。
对角巷此时因为没有小巫师们的光顾显得略微冷清。
巫师们三三两两的走在路上,路过此地时都有些好奇地注视着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小巫师。
西里斯无聊的都要打瞌睡了,没有人来看他面前的东西,哪怕是一眼。
阳光出来了,他赶忙摊开自己汲取热量。
伦敦的凌晨不是那么好过的,西里斯被冻的够呛。
还好今天天气不错,他运气也足够好。
西里斯满是讽刺的看着摆在他面前的这堆东西。
看吧,这就是布莱克家的破器皿,来来往往的巫师们都对这些布莱克家视为珍宝、视为荣誉的东西不屑一顾。
实际上西里斯错了,人家一看他是个未成年的小巫师,又一下子拿着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来对角巷。
自然明白这是和家里闹矛盾跑出来闹着玩的小巫师,然后不赞成的摇摇头,心里感叹一番自己家的熊孩子要是敢这么败家,铁定被自己吊打之类的万般想法。
这样,也就没有巫师去占这个便宜,甚至还有人来好生提醒。
西里斯可不知道这么多。
他一向随心所欲,想到什么,去做就是了。
丝毫后悔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