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深,众阳宗变得静悄悄地。沿着来时路,二人缓缓走着。冯舒馨和狄豹的住处不在一起,但在同一个方向。
“睡觉的时候警醒些。”
“你弟被打成那样还能做什么?”
“这谁能知道?”狄豹话语中尽是无奈。
“……”冯舒馨想说,你对你们家的家教是不是有误会?但想到他大伯于他有杀父之仇,这样说怕是会惹他不快,冯舒馨只得闭嘴。
二人走到中途,远远地看见必经之路上一盏灯笼远远地迎了上来。走近了,才看到是一个执着灯笼的丫鬟伴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
“表哥……”这声表哥九转三叹,几多难舍,几多深情,任是一副钢铁心肠也要融了。
“大嫂。”狄豹收了轻松自在的气息,浑身都像长了刺一般。
冯舒馨不动声色地远离了他,目光不自觉在二人之间流转。
“一年了,表哥还在恨我?”孕妇一脸哀怨,道:“我当时也没有办法,众阳宗的大公子瞧上我,爹爹有心结这一门亲,父母之命我要如何违背?”
如果冯舒馨没有从狄豹嘴里知道来龙去脉,只怕也要被这几句话误导。
“多说无益,大嫂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
“可我过得并不好。”仿佛终于找到了倾诉地对象,孕妇哽咽道:“明明是他求娶,谁想我刚诊出有孕他就换了一副嘴脸,妾室一个不够要两个。表哥有所不知,我已有两月不曾见过自己的丈夫了。”
“大嫂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该同大哥说,就算不告诉大哥也该告诉大伯,让他为你做主。”
“我没有说吗?他们父子二人要我好好在自个儿院子里养胎,说急了就要我顾全大局,要我不要耍大小姐脾气,我怀孕有多辛苦他们父子哪里知道?”
“大伯和大哥也没有说错,武林大会召开是整个江湖的大事,大嫂是该体谅些。”
“我体谅他们谁来体谅我?”孕妇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