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飞到了瀑布旁,果然见瀑布后有个一丈方圆的山洞,山洞里挂满了藤蔓和各种奇花,地上长着一簇簇的水晶和石英,再往里面,是一层石阶,石阶上,有一张挂着轻纱帐幔的玉床。
江月白看到玉床上好像躺着一个人,便拿着青夭丝缎,轻轻撩开了帐幔。
玉床上躺着的是个女子,穿着一身淡青色的羽衣,雪肤乌发,娥眉朱唇,只是,这女子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呼吸,好像只是一具空壳。
“翡羽……”
东凭好似认识玉床上闭目躺着的那名女子,他有些失态,疾步走上前来,不敢置信的紧紧盯着那女子。
江月白见东凭认识玉床上的那女子,不由皱起了眉头,疑惑道,“翡羽是谁?”
“就是你要找的那只青鸟。”
东凭说罢,就直接上了手,一下子握住了那女子的手腕,两指搭在她的脉搏上,沉吟道,“这是具空壳,没有魂魄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那只青鸟叫翡羽?”
江月白愣愣的看着东凭,脑中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进了文渊阁的密室?不对,我上次去的时候,明明那本记事里也没有写青鸟的名字……”
东凭收了手,倒是丝毫不觉得自己私自进密室的行为有什么羞耻的,只是坦然的点了点头,淡淡道,“不是那本罗浮记事上记录的,是一块青玉的玉壁,上面刻有青鸟容貌的浮雕和她的名讳。”
江月白这才了然,可还是觉得不对,忙追问道,“不是,我说你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那个密室的?”
“我是文渊阁的执事弟子,几十年前刚入文渊阁不久,就发现那个密室了。”
东凭此言不假,罗浮宗所有新入门的弟子前一百年都需要去各处做执事弟子打杂,百年之期过后,他们若想继续担任宗门里的职务,也可以留下来,日后也好有些名气,以便晋升宗门高层。
只是东凭上次在刹雪岭受了伤,因此君子楼那边才准许他休养一段时间不用去执事,所以江月白上次在文渊阁才没有见到东凭。
江月白刚入门时,也曾做过一百年的执事弟子,是在清音阁主殿打杂,她素来是个讨厌规矩和麻烦的人,百年之后,便辞去了职务,自由自在的过自己的生活了。
“几十年前见过……”
江月白想了想,自己上次在密室,绝对没有见到那面青玉壁,想来应该是被别人拿走了。
“算了,既然已经找到了青鸟的下落,虽然只是个躯壳,但也可以交差了……”
江月白低声自语完,便抬头对东凭道,“青鸟也找到了,我们先回宗门吧。”
东凭也点了点头,二人正欲出山洞,却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不由停了下来,顺着声音往后看去,就见青鸟翡羽的那具躯壳发出了幽幽的绿光,身上的羽衣开始慢慢羽化,一片片的飞到了空中。
“快走!”
江月白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忙唤了东凭一声,自己率先向洞口飞去。
只是,这个时间再想撤退已经来不及了。
那条瀑布的水开始结冰,瞬间就将洞口给封住了,而且,冰刺还在往洞口里蔓延,一眨眼就逼近到了江月白的身后。
东凭的配剑上次在刹雪岭就已经断了,因此他并没有法器护身,只是赤手空拳的拍碎了几块冰凌,却发现他碎得快,冰刺却蔓延得更快,这才停了手。
江月白看了一眼玉床上青鸟的躯壳,也顾不得尊重不尊重了,手中青缎一舞,直接就捆住了青鸟的躯壳,刚想拉过来,不料青鸟的躯壳却整个都羽化了,化成一堆青色的羽毛在空中飞舞。
她将飘在自己眼前的青羽挥到了一旁,几步踏上了玉床,想要找找看有什么可以脱困的密道。
东凭也捏住了一片飘散的青羽,拿在面前仔细观察。
江月白见他这个时候了还这么不急不躁的,不由怒了,高声道,“羽毛有什么好看的!出去我给你抓几十只鸟让你看个够!先过来找找有没有出去的密道!”
东凭闻言,遂松开了手里的羽毛,飞到了石阶上,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看能不能遁地出去吧!”
江月白实在找不到有出去的密道,便想施法从地下遁地出去。
可是,她才刚准备遁地,脑袋就碰了个硬物,撞了个通红的大包。
“哎哟……”
江月白摸着自己额头上的包,咬牙怒视着参差不平的黄土地,恶狠狠的道,“真没想到,连地上都被设了禁制,看来咱们这次是被瓮中捉鳖了。”
冰刺已经离二人愈来愈近,只差几尺远了。
江月白自然不愿站着等死,她握紧了手里的青缎,将最近的那一圈冰凌给打断了,然后飞身站到了东凭身边,怒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杀出去呀!”
说罢,手中青缎挥舞个不停,已是将近处的冰凌打得粉碎。
东凭却好像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般,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只是抬头注视着头上倒挂的钟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