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秋末冬初,秋雨淅沥,寒气刺骨,地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雨打残叶,惊起鸟雀无数。
江月白拎着昏死过去的东凭,身上的衣裳被秋雨淋了个湿透,她不耐的变出了两柄硕大的荷叶,将其中一柄直接插进了东凭的衣襟,一柄拿在自己手里,用来避雨。
他俩刚刚脱离刹雪岭地下的洞天,才回到罗浮宗,正在山门处。
江月白看了一眼死沉的东凭,直接把他扔在了地上,搓了搓手,气喘吁吁的道,“看着倒是瘦巴巴的,怎么这么沉!”
她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矗立着的山门,叹了口气,安慰自己道,“马上就要回宗门了,再坚持一下……”
江月白正欲拎着东凭御空飞行,就见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的表情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冷着脸道,“宗主?”
站在江月白二人面前的,正是刚从刹雪岭出来的石当磐,他身上依旧干爽,那些雨点从天而降,落在了他身上,好似上面罩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一样,雨水绕过他,滑落到了地上。
“告诉他,休养好之后,去沉剑渊取惊鸿剑。”
石当磐瞥了一眼依旧昏迷未醒的东凭,淡淡道。
江月白闻言不禁有些吃惊,她和东凭并未取得青玉壁,但是石当磐不仅将金鳞鲛绡给了她,现在还让东凭去沉剑渊取剑,难道……宗主在洞天里和那些妖怪们打了一架,脑袋也给打坏掉了?
要知道,她前几次接触的石当磐,可是一点便宜都不让人占的。
石当磐好似没有看到江月白脸上的惊讶之色一般,转身拂袖离去。
江月白挑了挑眉,耸了耸肩,既然宗主这么大方,那她和东凭就心安理得的接受就是了,怎么说也是帮宗主出生入死过的,得点报酬也是应该。
她的目光停留在了石当磐袖角的一抹暗红上,不由眯起了眼睛。
看来,刹雪岭之行,宗主也并不好过呀……
“喂,醒醒,宗主让你去沉剑渊取剑……”
江月白目送石当磐远去,见东凭还是昏睡的状态,便蹲身拍了拍他的脸,见还是没有反应,她眼珠子转了转,嘿嘿笑了几声,随手变出了一根狗尾草,在东凭的鼻子前挠来挠去。
果然,没一会儿,东凭就皱着眉头,打了个喷嚏,睁眼醒了过来。
江月白忙将手里的狗尾草给扔了,见东凭皱着眉头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嬉笑道,“宗主大发慈悲,不仅给了我金鳞鲛绡,还让你休息好了之后去沉剑渊取惊鸿剑呢。”
东凭茫然的听着江月白的话,他转头看了下四周的环境,感觉自己背后插了个硬邦邦的东西,便伸手将那个长长的圆棍取了出来,见是一片荷叶,遂拿在了手里。
“取剑?”
江月白见东凭还是一脸迷糊,完全没有进入状态,便点了点头,拎着他的衣襟道,“嗯,没错,所以你现在赶紧去沉剑渊吧,以免夜长梦多,要是宗主反悔了,到时候你可真的就没地哭了。”
东凭的眼神开始渐渐凝聚,显然是清醒了过来,他闻言点了点头,拱手道了声谢,“多谢江师姐告知,东凭先行一步。”